清晨的风是很凉的,雨野初鹿没忍住将自己的耳朵又缩到了毛茸茸的白色帽子里面。
新帽子,之前在轮船上戴着的帽子他谨慎的留在了房间里。
“你找我,就是为了找我喝啤酒?”雨野初鹿看着松田阵平喝完之后下意识的抿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之后,将自己完全没碰过的那罐啤酒放到了松田的手旁:“这个你也喝了吧,反正之后不开车,别浪费了。”
松田接了过来,拿在手心里,灌下去好大一口才开口说话:“你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着,在想什么呢?”
没回答问题而剖析出另外一个问题,从某一方面来看,是逃避行为。
雨野初鹿深知这一点,但他善解人意的并没有再次询问。
“就像你说的,烦恼的事情太多了,在脑海里面过一遍之后就更睡不着了。”雨野初鹿胡编乱造,“再说了,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想的话,肯定不会失眠吧。”
他的睡眠质量一般来讲很少会出现失眠的状况,毕竟连在琴酒安全屋的沙发上和小纸箱里面窝着,他都能睡着。
“你说得对。”松田阵平平配合着点头。
啤酒散发着大麦的味道,在空中形成了微妙的气息。
雨野初鹿只是单纯的讨厌烟味,却不怎么反感酒的味道,即使他不爱喝。
松田阵平不羁的性子让他猛猛的灌着啤酒,好像这样喝酒能让人醉一样,但他的酒量很好,两小罐啤酒不仅不容易喝醉,甚至让他感觉更精神了一些。
“你肯定是有事来找我的。”雨野初鹿笃定的说道。
看风景,看日出,欣赏这个世界的美好不适用于忙碌的成年人。
至少雨野初鹿是这么认为的。
“算是吧,我总觉得自己应该踏出去这一步了。”松田阵平带着充满麦香味道的口吻开口说话。
雨野初鹿沉默的看着他。
毕竟这话是一半的,剩下的一半他得等前半句的主人愿意自己吐露。他又没有读心术。
“初鹿?”松田阵平开口喊他。
“怎么了?”雨野初鹿歪了歪头。
他的样子实在是看起来太过单纯了,简直就像是单纯的孩童,但若是看到他的作为,正常人就会像是警视厅里掉的那些人一样,觉得害怕。
松田阵平说:“你之前的副业真的是个业余侦探吗?”
雨野初鹿老实的回答:“不是,我只是那天太无聊了,所以找了个借口故意过去看看,所以才参与了你们的第一个案子,之后我就被古松缠上了。”
古松那已经不叫缠上了,那是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监控摄像头跟在小侦探雨野初鹿的旁边,按照他的话说,那是拜服于初鹿侦探的魅力下。
松田阵平对这一点不置可否。
“那……除了警视厅的案子,你还有接其他人的委托吗?”
雨野初鹿愣了一下说道:“没有吧,除非我碰巧遇上的
案子之外,我还没有接过委托,毕竟我没有事务所,别人也没法联系我吧。”
“也是。”松田阵平开玩笑的说道:“毕竟你也不缺钱。”
雨野初鹿有所意识的抬起头来盯着松田阵平看:“你有想让我接委托的案子?”
松田阵平是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
跟雨野初鹿待在一起的感觉很好。至少很舒服,他永远充满着神秘感,但跟人交往的时候却永远保持着一个合理的距离,让人从心眼里觉得这是个绅士的好人。
他想开口委托雨野初鹿关于友人的案子。
虽然警视厅至今都没有抓到那个混蛋,但雨野初鹿可是连续破了不少警视厅的陈年杂案的人,他的能力有目共睹。
之前纠结的点仅仅是密利伽罗是否是雨野初鹿的这个点。
但从他接触至今,还从未发现除了黑魔方之外任何雨野初鹿能跟密利伽罗对应上的点。
“我……”
松田阵平转头看向了雨野初鹿。
他的眼睛里面全是真诚,真诚到让雨野初鹿有点恐慌,他不太适应的往旁边挪了一点。
因为挪动,雨野初鹿的腰间露出了他的钥匙扣。
那上面突兀的有两个玩偶。
一个是他送给雨野初鹿的草莓挂件,还有一个……是今天刚上的鲸鱼挂件。
蓝色的鲸鱼一跃而起叼住了鲜红的草莓,企图把它拆吞入肚,再也看不见。
而这个挂件——首次销售的地方,是今天凌晨报道出来的轮船侧翻案的始发地。
话题戛然而止,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松田阵平的嘴,将上唇跟下唇粘合在了一起。
他静静的看着那个钥匙扣。
“怎么了?”雨野初鹿歪头看他,注意到他的视线,说道:“你在看我的鲸鱼?”
松田阵平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