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安稳下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烦躁的呢?
或许是从最开始,就像菅原公说的那样,在见到了其他人的不平凡之处,特别是在和五条悟相处的时候。
那是一种碾压一般的震撼。
是一种几乎能让夏油杰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该算在‘强者’一方的强大。
六眼术师五条悟,抬手间翻云覆雨,至今为止已经可以完全不依赖生得术式无下限作为他的证明,灭杀特级咒灵也不过弹指一瞬间的事情,而更让夏油杰无法通过仅有知识理解的,是五条悟所会的仿佛全能一样的咒术。
这是一道天堑般的鸿沟,在夏油杰见到菅原道真之后这样的既视感就更强了。
似乎相对来说,他也得从弱者的角度仰视强者的力量了。
夏油杰缓缓开口,他面前就是划时代的强者,那么前人的经验能不能给他一些帮助呢:“我想知道,您这样的咒术师,对‘扶弱抑强,弱者生存’的想法有什么……意见。”
如五条悟一样骄傲的少年最终还是选择了更谦逊的请求。
“扶弱抑强,弱者生存……”红色咒灵只手抵着下巴,念叨着眉眼低垂的思考模样让夏油杰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下一刻:
“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诶?”夏油杰愕然愣住。
反倒是让长泽时礼意外的放下手,“嗯?你为什么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我的评价哪里不对吗?”
“不……”
夏油杰为自己之前的担忧松了口气,他一改刚才的谦逊茫然,狭长的眼眸弯起轻松的笑容来:“我还以为以您的阅历和性格,对后辈这样的理念会是直接赞赏或者否认。”
“什么叫我的性格,你也被悟小子带坏了是吧。”
长泽时礼一下子扶住额头,对这番评价十足无奈:“我的主观意见对年轻人来说过于有倾向性,所以我对后辈能做的是引导,也只会是引导。”
“你今天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更精确的理想;还是完成理想的方法?”
提出这个疑问的长辈却话题一转,又偏向了另一个更核心的意思:“不过在这些之前,有兴趣把你的思考向我分享一下吗?”
夏油杰从转变的话题中感到了一丝安心,他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您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长泽时礼也笑了。
“行啊小子,你可是从平安时代到现在为止第一个用‘温柔’来夸我的人。”
认识他的每一个人都是恨不得一天骂他个十七八次。
夏油杰唇角上扬,正因为他这么赞誉了,所以他还要追加另一个评价:“同时您也很固执。”
“这才对嘛。”
长泽时礼感觉到了熟悉的评价:“来吧,和我说说你的想法。”
夏油杰仅仅犹豫了一秒,就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他:“我认为,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
正是这一点支撑着夏油杰的全部理论。
长泽时礼摇摇头指正了一点:“咒术师才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而非咒术。”
夏油杰抿住嘴唇,“什么?”
“咒术属于非人为且不会被人为影响的一种力量,它是中立性的;论及根本我会明确的告诉你,咒术不会保护任何人,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但是咒术师会。”
长泽时礼见得太多又太广,所以他的回答永远都趋向于最中立和理智的分析:“往古来今驱使咒术的术师多如繁星,咒术这个概念都是人类提出的,它在其中的作用更多的只是一个工具,而保护非术师乃至伤害非术师的,都是人类——咒术师。”
“依我之见,「咒术师」才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一个字的差距就是千差万别的改观,但这种事不能急于求成,长泽时礼将话题重新回到夏油杰的来意上:“你想保护非术师吗,杰?”
夏油杰这也才将注意力从那段话里抽出来,“是的,我认为术师应该保护非术师。”
“弱者也应该有自己的生存空间,术师作为拥有力量的一方保护弱者是理所当然……”
说着,夏油杰突然发现对面的长辈脸上浮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你继续说,我在听。”长泽时礼见他突然看过来便回答道。
“但是您的表情似乎是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让您很在意的事情。”夏油杰说,他也很在意。
“我想到了一些这之外的事情。”
长泽时礼摸摸下巴,表示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在想我是不是给你们这些学生加的咒术外课程还是太少了,明明政史地一个不差啊。”
难道是学生太少了,交流的人少了所以只能独自陷入囹圄?
有那么一瞬间,长泽时礼对自己的统筹有了自我怀疑:“杰,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为非术师是弱者的理由。”
这下反倒是夏油杰不明白了,他的回答很真实:“不是吗?他们在面对咒灵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
“……”长泽时礼再次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有种当初见到羂索的感觉。
区别只是在于他对羂索更多的是利用。
正如夏油杰所说,面对咒灵,非术师不仅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有些普通人连看见咒灵的能力都没有,总是会在一片恐惧之中突然失去性命,也就只有濒死之前才能在突破上限的恐惧中明白杀死自己的是什么,那么——
“那么你打算怎么保护非术师、不,这种说法还是狭义了。杰,你打算怎么保护弱者?”
夏油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到,我正是对这些感到疑惑才来请教您的。”
并期待着,在某些方面还是靠谱的长辈能给出一些建议。
菅原道真性格是与五条悟一样的恶劣,但在其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