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份‘赠礼’,林太郎犹豫了一下。
倒也不是什么不安,而是他心里有个不成型的猜想,林太郎对上了长泽时礼的眼睛,轻声问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长泽时礼眨眨眼,也轻声回答道:“是,我不骗小孩。”
谜语人一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得到肯定答案,黑发男孩的心情明显愉快了起来,眼神也不在怯生生的时刻警惕周围,他欢快地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长泽时礼失笑,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笑意,郑重其事地问道:“那要拉个勾吗?”
林太郎看见一只大手伸到自己面前,他毫不犹豫地也伸出手放到长泽时礼的手上。
和老师夏目漱石不一样,长泽时礼的手上有很多茧子,枪茧、握刀握笔留下的印记很多,一点也不细腻,摸着很粗糙。
林太郎勾住长泽时礼的手指,手掌蜷成小小的一个,和大人的手掌呈鲜明对比。
“欢迎加入港口mafia。”
大谜语人和小谜语人达成了他们的交易。
…
少主森林太郎的身份定下之后,尽管还没有完全公布,但情况已经能接近夏目漱石之前设想的了。
被压下来的那些组织和人蠢蠢欲动,横滨隐隐有再次乱起来的迹象。
&ia毕竟不是皇权,不需要继承人稳固江山,展现出任何颓势吸血的蛭虫就会一拥而上。
长泽时礼开始频繁带队外出,这一点是夏目漱石亲自安排的,首领和军师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配合得尤为默契。
但长泽时礼却毫无征兆的额外调了几个异能者近身保护林太郎,这就让夏目漱石很意外了。
要知道现在身为港口mafia少主的林太郎就已经够引人注目,这个时候重点把关注倾斜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身上……
夏目漱石特意把林太郎传唤过来,想问问他那天究竟和长泽时礼达成了什么交易。
但很意外的是,向来听老师话的林太郎嘴巴闭得很紧,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无奈之下,夏目漱石只能逮住刚领着黑蜥蜴出去回来的长泽时礼。
一边听着挚友的询问,刚从外面回来的长泽时礼在办公室内翻翻找找,评价道:“你还挺喜欢林太郎的嘛。”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次为那孩子来问他了。
看不下去的夏目漱石拽着长泽时礼的衣领子把人摁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去柜子里拿来常备的医疗箱。
“因为我想把他培养成一个能接手我这个位置的继承人。”夏目漱石翻出医用酒精,他看了长泽时礼一眼,红发的mafia自觉卷起衣摆把伤口显露出来。
“嗯?你这是要和我抢继承人吗?”长泽时礼调侃道。
“前提是你把他当成继承人,子规。”
被摁在沙发上的长泽时礼抗议这句否认,“我很有把他当成我的继承人的!”
夏目漱石瞥他一眼,不予评价。
他稳住手用医用酒精清理伤口,看着这么大的伤不禁皱起眉头,下手轻了很多,“这次很麻烦吗,怎么受伤了?”
“咳,意外。”红发青年尴尬地摸摸脑袋,为自己的失误进行狡辩,“试了一下雨御前,效果有点出乎意料。”
哦,自己作的,那没事了。
明白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敌人之后,夏目漱石扯来绷带,上完药之后直接给长泽时礼裹上,手法之娴熟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做过很多次。
收拾好医疗箱,夏目漱石去把东西放回柜子里,长泽时礼则望着外面一片晴朗天气下的城市,倚着沙发,一点点把事情说给自己最倚仗的军师听。
“我和林太郎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易,金之助。”
夏目漱石到长泽时礼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闻言去看他,猫瞳里透着无声的询问。
“就是那天那些话啦,我说的那些。”长泽时礼翻开扣在茶盘里的杯子,给三花猫挚友倒了一杯茶,隔着茶几递到他面前去。
红发青年眉眼带笑:“你听见了就不用我再重复一次了吧?”
夏目漱石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被发现了,不客气地接过港口mafia首领递过来的茶,点头示意他继续。
“林太郎这个孩子真的很聪明,我和他说这个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听懂了赠礼的含义,不仅如此而且有勇气答应。”
长泽时礼称赞道。
夏目漱石一愣,他发现他这个向来目中无人的挚友在提起那个孩子的时候眼里的神情是柔软的。
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长泽时礼确实把林太郎推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夏目漱石问道:“你给他让他安心的东西是什么?”
“实绩。”长泽时礼笑了笑,“我告诉他,如果他能在最后这次混乱里顶着最显眼的身份活下去,港口mafia少主届时就会从一个虚名变成实至名归。”
只有实打实的东西落到手里,那种心思敏感的孩子才会认为自己的价值得到肯定。
就是可能不太符合他挚友的观念。
这句话说出口,夏目漱石果然皱起眉不认同道:“太危险了。”
林太郎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能在最后、也是最激烈的反扑里活下来。
“我感觉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我难道连一个小孩子也护不住吗?”
夏目漱石冷静指出:“你这么多天忙得连个人影都找不着,你想护也得有时间。”
长泽时礼愣住:“是哦。”
有道理。
统一横滨后需要解决的,和夏目漱石针对反扑做的准备基本上都需要他这个首领过目,而且长泽时礼还是典型的武斗派,三天两头看不见人影,更别说去保护林太郎了。
于是一手握拳捶在掌心,说出了踩在挚友的血压线反复横跳的话来:“要不这样,我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