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蝉鸣好似更聒噪了些,盛夏的夜晚似乎总是躁动又炙热,让人连喘气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烫。
王滇使劲偏过头看了眼肩膀上的牙印,拎起衣服披在了身上,“属狗的吧你?”
梁烨一脸餍足,什么都没穿就从桶里站了起来,王滇看得眼睛疼,将外袍扔给他,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桶水,“我再让小二换桶水来洗洗。”
梁烨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动,“一起?”
“一起你大爷。”王滇指了指外面的月亮,“再折腾天就亮了。”
梁烨将袍子一裹,仍觉回味无穷,对王滇道:“其中乐趣,话本里写的不如实际万分之一。”“闭嘴吧祖宗。”王滇看着他比之前炽热了不止一倍的目光,忽然觉得方才有些冲动,或许他给梁烨开了个很不好的头,这厮若是食髓知味——
王滇看着黏上来动手动脚的人,木着脸想,他娘的也许已经食髓知味了。
糊涂啊王滇,见色失智啊王滇。
不过在他威逼利诱之下,这祖宗好歹是消停地让他洗了个澡,又被王滇逼着洗了一遍,才被允许睡到床上。
梁烨心满意足,这里亲亲那里摸摸,好似对王滇新鲜的不得了,兴奋地半个多时辰都没睡着。
王滇糊住他的嘴,“睡觉。”
梁烨看着他乖巧地点头,王滇有些招架不住他这副样子,外加上刚做了些“亲密无间”的事情,总归是同之前有点微妙的差别,他捏了捏梁烨的脸,低声道:“明日还要早起回宫,不能再胡闹了。”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王滇这么温柔的说话,梁烨眉梢动了动,伸手将人搂进了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满意道:“以后就这样跟朕说话。”
王滇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梁烨捂住他的口鼻想把人憋醒,但直觉告诉他这样王滇可能又要生气,他看着王滇熟睡的模样,心里涌上了股有些奇异的感觉,就好像看着王滇睡觉也很让他愉悦。
真奇怪。
他松开了手,学着王滇之前的样子,生疏又笨拙地轻轻拍了拍王滇的后背,闭上了眼睛。
翌日。
梁烨起床后精神奕奕,容光焕发,回宫时甚至跃跃欲试想带着王滇飞一飞那几十米近百米高的宫墙。
王滇及时制止了他这可怕的想法,好歹是趁着天光熹微回了寝殿,在皇家豪华版浴池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梁烨也恰好从御花园里回来,抱着满满一大捧荷花笑得比花还灿烂,“朕放御书房让你看着,有些花苞开了之后更漂亮。”
王滇其实并没多么喜欢荷花,但是看着他笑得开心,不忍拂了他的心意,便点了点头,“让云福找个大些的水缸放进去。”
梁烨抱着花就喜气洋洋的往外走,忽然被王滇叫住,“梁烨,你今日忙吗?”
梁烨惊喜地回头,故作不在意道:“不忙,朕今日清闲得很。”
所以可以尽情地胡闹,在这个大池子里总归要比小木桶来得畅快——
“太好了,那你易容随我去御书房看奏折吧。”王滇束好了腰带,走到他身边冲他笑得温柔,“攒了两天,我一个人也看不过来。”
“朕……”梁烨被他笑得神魂颠倒,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上,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警惕道:“朕只陪你看一天。”
“一天足够了。”王滇很好说话地笑了笑,“你答应我便很开心了,别累到就好。”
梁烨心情瞬间愉悦,“不过看一天奏折而已。”
与此同时,兴庆宫。
杨满看着满池子光秃秃的荷叶险些一口气背过去,“这、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干的!?太皇太后培育了十年的金丝芙蕖竟、竟一朵都没剩——”
“杨公公!”
“杨大监!”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忙上去扶住气得厥过去的老头儿,手忙脚乱地去掐他的人中。
杨满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目光扫视周围,颤巍巍地抬手指向栏杆上那个嚣张的泥爪印子。
嘎嘣一下又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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