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点吧,反正是另一个自己,抱着就跟左手摸右手差不多——个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细小的灰尘在光里沉浮,王滇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腿上传来了某种奇异的触感。
梁烨身心舒畅地睁开眼睛,还故意往他身上蹭了一下,骄傲道:“羡慕吧?让朕看看你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手就要往他裤子里伸。
“我操!”王滇连滚带爬从床上蹦了下来,第一次自己穿中衣和外袍如此迅速流畅。
梁烨在床上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笑。
王滇穿好衣服愤怒地拂袖而去。
充恒从窗户外面抱着剑倒挂下来,“主子,昨晚睡得好吗?”
“好。”梁烨拖长了声音,“朕从未睡得如此安稳畅快。”
“但王滇好像生气了。”充恒有点担心,“主子,你不要太过分,把人欺负跑了。”
“他跑不了。”梁烨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去应苏坊吃早点。”
这是王滇第一次见到古代真实的坊市,长街十里,酒肆食铺,车水马龙,挑着担子吆喝叫卖的小贩,招揽生意的商人老板,领着孩子出来吃饭的妇人,成群结队匆忙上学的少年,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炊烟和油炸小食的香气。
挤挤攘攘,匆匆忙忙,却又生动鲜活,好不热闹。
他低头去看脚下光滑的青石板,对旁边的梁烨道:“梁国建都已有百年,大都是最繁华的城市,如今人口愈多,扩建是迟早的事情。”
梁烨抬手按了按他脸上的面具,“你这张新脸不好看,太丑了,还是原本的好看,俊美无双。”
“自夸也要有个限度。”王滇抽了抽嘴角,抬头看向街边的摊子,“你可知商人如今赋税几何?”
梁烨瘫着脸盯着他,“带你出来是吃饭的,不是微服私访。”
“税赋是充实国库的根本,民富才能国强。”王滇皱着眉道:“过重或者过轻的税赋都不利于国家长久的发展,不过现在的梁国还是以农业为根本,跟发展商业比起来,先提高粮食的产量才是重点,等以后或许可以改革科考,搜罗一些精通农务的专家上来——唔!”
梁烨往他嘴里塞了个软糯清甜的东西,他下意识地咬了一口,还挺好吃。
“甜吗?”梁烨问他。
“还行。”王滇舔了舔嘴唇上的渣。
梁烨挑了挑眉,把剩下的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嫌弃道:“难吃。”
“真不讲究。”王滇话音未落,飞快地往旁边一躲,“休想抹我袖子上,你又不是没带帕子!”
梁烨捻了捻指腹上的碎沫,高冷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滇懒得搭理他,接着就被旁边摊子上的玉石吸引了目光。
“哎哟公子,您这眼光好,这可是上等的羊脂玉,您瞧瞧。”老板殷勤地递上块玉佩来给他看。
王滇接过来上手摸了摸,在太阳光底下看了两眼,笑着给他放了回去,“不用了。”
“你倒是好心,一个骗子——”梁烨冷冷看了那老板一眼。
“让开!都让开!”暴躁的吼声混着马蹄声和人群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话。
“惊马了!惊马了!快让开!”有人大声喊叫。
王滇被梁烨扯了一把,他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年骑着匹黑鬃烈马在街上横冲直撞,一边试图拽停马一边朝街上的人大喊:“快让开!”
“小公子!”旁边的仆妇忽然尖叫了一声:“快回来!”
一个五六岁穿着贵气的小娃娃低头捡起地上的长命锁,呆愣愣地看着忽然靠近地庞然大物。
死死拽着缰绳的少年瞳孔骤然放大。
“充恒!”梁烨皱眉出声。
王滇猛地冲了上去,一把将那小孩儿抄了起来滚到了街边,马蹄擦着他的侧脸过去,重重踏在了青石板上,充恒的剑刺穿了马脖子,黑马连同那红衣少年齐齐摔倒在地。
整条长街有刹那的寂静。
小孩儿趴在王滇身上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人声瞬间鼎沸。
“小公子!”那仆妇惊魂未定地冲到了王滇面前,一把将小娃娃夺进了怀里,确认他没有受伤之后,顿时长舒了口气,看都没看王滇一眼,抱着小孩儿就跑进了人群里。
“哎——”王滇喊了她一声,结果人已经不见了,他看着手里的长命锁叹了口气。
“我的疾风!”那红衣少年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在他耳朵边上响起,紧接着十几个仆从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公子!公子!祖宗哎!”
“谁准你杀了本公子的疾风!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买到它的吗!”红衣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看向充恒。
充恒道:“闹市纵马,照律当打五十大板。”
红衣少年怒火中烧,“你知道我义父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打我板子!”
说着竟想抬脚踹他,充恒轻松一闪,抬脚踹在他小腿上,少年吃痛跪到了地上,周围的小厮见状要冲上来,充恒剑鞘一抬打在他肩膀上,抵住了他的脖子,冷声道:“我管你是谁。”
他跟着主子横行霸道多年,就没见过比他主子更混账的。
“主子,怎么处置——”充恒转头去请示,结果发现他主子正面色不虞地站在王滇面前,很显然是没空搭理他。
王滇把长命锁往他手里一塞,看了看蹭破的手掌,里面还混着点沙石尘土,血淋淋的看着就脏,想找点清水来冲一下,结果刚抬头就对上了梁烨阴沉的目光。
“……我没事。”王滇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就蹭破了点皮。”
话音未落,一阵锥心蚀骨的疼痛忽然自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梁烨,站都站不稳,“你又……犯什么病?”
“朕的东西,”梁烨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