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昨天和自己的孙女聊了半天,还是问出来了一些事情,韦氏一听这事,惊呼:“大丫怎么从来没说过!”
“大丫这孩子和瞻哥儿都一样,都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估计是怕家里人给担心,提都没提一句的。”鲁老太太道。
韦氏听说后,心中五味陈杂:“那后来呢?”
“那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还是怎么,大丫又在绣坊附近遇到过好几回,两人回回还能打个照面,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熟络了。”
“巧合?”韦氏道:“真是巧合?”
柳芽点头:“还真是,我这边听说的是,周渊那阵子,正好是代替一个朋友轮班,负责的辖区就在大丫学堂那跟前。我和二嫂今天和这人聊了好些时候,也觉得这人的确是仗义,他之所以迟迟没有来提亲,一是因为马上要去外地了,而是因为也不知道大丫对他的心思。今日听说我和二嫂是大丫的家里人,立马就说三日后登门提亲。”
“提亲?!”韦氏睁大了眼:“怎么这么快就提亲了?!”
“大嫂,你之前不是还嫌慢吗?”
“那、那也没有这么快的呀,我都没见过他。”
鲁老太太:“这次来不就是让你见的?正式提亲也好,私下见面总是不像话,把这个事摆在明面上倒是还行。”
韦氏:“……”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都对这个人还挺满意的?”
芮娘笑道:“实不相瞒,大嫂,的确,我觉得这个人虽然说不善言辞,比大丫大了点儿,但大一点疼人,而且算是挺有担当的,也挺有本事的。也没什么不好的癖好和名声,算是良配。最重要的,是难得大丫喜欢呀。”
鲁老太太点头:“对,二媳妇,你刚才说有担当怎么说,再说说你和芽芽今天过去,和那人说的话。”
芮娘和柳芽便把今天和周渊的对话一五一十说了,谈话间,是很能感受到对方的真诚的,而且一个二十出头的大老爷们了,在说到大丫的时候还会脸红无措,这绝不是没有意思的表现。
柳芽又道,和周渊对话结束后,在三郎的安排下,也见到了不少军营里的其他人,周渊这个人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说他仗义有担当,就包括当初在绣坊学堂巡视那事也是他手下的一个士兵家中母亲生病,周渊主动帮他,一个人负责两头包,的确辛苦至极。
鲁老太太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孩子不错,要是三天之后上门眼缘也不错的话,倒是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大媳妇,你觉得呢?”
韦氏还在思考,鲁老太太便让柳芽和芮娘都先回去了。
等人走后,鲁老太太才语重心长的道:“大媳妇,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先前想让顺哥儿考功名,现在想让大丫嫁个读书人,可是觉得读书人高人一等,所以才对这个周渊这么不满意的?”
韦氏想了一会儿,叹气:“娘,您还不知道我吗。您说我自己小算盘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但我都是为了儿女打算呀,读书当然是好的出路了,你看大郎,做生意一辈子,风风雨雨的,多累,也让人操心。您当初拼了命的供三弟出来,现在老了不也享福了吗?”
“这话对,但也不全对,我是享福了,可这不是三郎一个人的功劳。二郎不好吗?大郎现在也很好啊,我养了三个儿子,哪个在我眼里都一样,都是顶呱呱的,看看二郎现在日子过的多美气,人呐,要学会知足。我看这个武将也有武将的好处嘛,至少能保护媳妇儿!现在好些文弱书生,也是只知道读书,让他们杀个鸡怕是都不敢拿刀的。”
韦氏没忍住笑了。
“那可不行,咱家是开养鸡场的,找个女婿回来不敢杀鸡也是个闹心的。”
鲁老太太也笑了:“所以三天后你看看吧,看了再说!”
韦氏想了想,“行!听娘的!”
大丫那边,听说周渊三日之后要上门提亲,愣了好半晌,回过神来,才猛地跳起来抱住了芮娘和柳芽。
“二婶!三婶!你们真好!”
芮娘和柳芽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大丫会是这个反应。
“你这丫头,就这么喜欢他啊……”柳芽没忍住笑话她。
大丫毫不在意:“女子有喜欢的人主动些也不是什么坏事的,爱是最诚挚的感情,不丢人。而且我又没对外表现……你们是我的婶娘嘛……”
芮娘和柳芽都笑了,捏了捏大丫的脸,这事就算定下了,只等着三天之后周家上门。
三日后,一大清早,门外果然来人了。
这周家来的人是个老人,瞧着和鲁老太太差不多大,还有一个媒人,不是京郊这边的,看着眼生。鲁家人把人请了进去,大丫在后院韦氏没让出来,自然,周渊也暂时还没露面。
这是规矩,先由长辈谈,若是满意了,双方再见个面。
鲁家这边自然是鲁老太太和韦氏坐镇,芮娘和柳芽在边上旁听,谈话间,众人才知道原来周渊的父母都不在了,就是在十年前那场战役中,父亲为国捐躯,母亲伤心过度八年前也去了。所以今天只能让周奶奶出面,而且在整个谈话间,也能看出周家人的家教很好,周奶奶提起自己这个孙子也是满腔的心疼和遗憾,也将从前自己丈夫得罪先皇的事情毫无隐瞒的说了。
“都怪我家那个,要不然,我孙子这么优秀的人才何至于如今还是个百夫长,就是当个将军也是绰绰有余的。”
周奶奶叹气,显然对孙子很是抱歉。
“实不相瞒,这几年我给子勋也看了不少人家,但是这小子都没有点头,他前日忽然告假回家,张口便让我前来提亲,还真是将我吓了一大跳,我就想着,今日赶紧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