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鲁越一愣,忽然有些难以启齿。
“春、春杏的事……”
芮娘笑了笑:“哦,娘和我说了,我没放在心上的。快吃饭吧,饿坏了吧?”
鲁越还是拉着她不动,漆黑的眼紧紧的盯着她,芮娘有些无奈:“真的没事呀……娘和我都说过了,说付姨婆只是想把春杏打发了……又想和咱家攀上些关系才会那样说的。”
鲁越嗯了一声。
“好啦,吃饭?”芮娘笑了笑,鲁越松开了手。
他跟着芮娘一起去了厨房,端出了温好的饭,然后又一起回到了自家院子里,寸步不离。
芮娘下午炒了一个酸辣土豆丝和家常豆腐,单独给鲁越留了出来,配上一大碗杂粮饭。
芮娘问:“够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打个汤?”
鲁越:“够了。”
“那我去给你切点泡菜或者酱吧,菜可能有点少,你想吃泡菜还是酱?”
鲁越想了想:“泡菜吧。”
芮娘很快切了一小盘子泡菜过来,陪着鲁越在家里的木桌前吃饭。
鲁越的确饿了,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慢点儿,别噎着。”芮娘又给他倒了杯水。
鲁越咽下一口饭,重新拉住芮娘的手:“芮娘。”
“咋了?”
鲁越:“我没娶你之前人人都在外头说我,你咋不介意?”
芮娘愣了愣,抬头看他:“你不也没介意我吗……”
鲁越沉默了,正好话说到了这儿,芮娘鼓了鼓勇气问:“我一直都没问你,当初你明明知道了那事,为啥还想娶我呀?”
鲁越慢慢皱起了眉头。
为啥?
他也说不上为啥。
只知道自己当初既然答应和老娘去甜水村看她,心里自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那后来发生再多事,打定主意的事都是不会改变的。
鲁越说不出个所以然,芮娘也没逼他,她站起身准备收拾碗筷,鲁越忽然就从后面将人一抱。
芮娘一惊:“别闹呀……我手上还端着盘子呢……”
鲁越朝她透着幽香脖颈子上凑:“芮娘你好香……我也说不上为啥,反正就是认定你了。”
芮娘一下子臊了个大红脸,趁着男人还没胡闹起来,赶忙从他怀里挤了出去,跑到厨房去了。
在厨房刷完了碗,她脸上的红才慢慢消了下去。
……
这一晚,鲁越把鲁家一些还在来往的亲戚都和芮娘交代了。
“我们家以前不顺,亲戚们都没怎么来往,这几年好过了一些,有些人的心思就不单纯了,这些事娘心里有数,你都不用操心,至于付家,那更是远房的远房,今天过后,她们应该不会来了。”
芮娘趴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我觉得……娘挺厉害的,不像传言的那样。”
鲁越:“传言哪样?”
芮娘抿了抿唇。
她可不说。
在背后说自己的婆婆,可是嚼舌头,她才不上当。
鲁越笑了两声:“那传言怎么说我的?”
芮娘从他怀里抬头,眼睛亮亮的:“说你凶、说你冷、还说你打人呢……”
鲁越眼中笑意更深:“那你现在怎么想?”
芮娘又不肯说了。
鲁越知道她脸皮薄的要命,干脆直接翻身又将人圧住。
“他们其实说的也对,我的确会打人。”
“但从不打女人。”
“除非……”
芮娘眼睛瞪得极大,鲁越大掌下移,在芮娘腰以下的浑圆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芮娘的脸变得从未有过的红。
然后这一晚,鲁越身上的被褥破天荒的被抽走了,他只好从橱柜里重新搬出来了一床薄的,将就着睡了一晚……
又过一日,鲁家小院恢复了平静。
付家婆子那事很快就被人抛之脑后,渐渐的,开了春,京郊有地的农户人家已经开始逐渐忙起来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春耕是一年最重要的事情,鲁家也不例外。
虽说这几年鲁家的重心已经慢慢转移到生意和手工业,但是鲁家是有地的,而且还不少。
上等的水田有半亩,中等田一亩,还有一亩下等的耕地。春耕一到,鲁越和鲁大郎除了招呼铺子的事情,还得下田。
鲁家的田倒是离家不远,但男人们两头奔波,辛苦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鲁老太太嘱咐芮娘在伙食上改善一些,于是这段日子几乎顿顿都能见到肉,猪肉是变着花样的吃,今个儿是瘦肉明天就是扣肉,明个儿是筒子骨后天就是五花。这还不到一个月,一头猪基本都快吃完了,但鲁老太太却是半点儿不心疼。
有邻居酸,鲁老太太就故意大声说:“我两个儿子干两份工!吃顿肉咋了!”
乡亲们虽然嘴上说心里也是羡慕的,是啊,这鲁家的光景是好啊,铺子好几家就算了,这田地也还种着,就是顿顿吃肉,人家也吃的起啊。
芮娘做饭又好吃又麻利,下午大郎和二郎没时间回来吃饭,她就和韦氏一人一天轮流着去田里送饭。
这天是芮娘。
“娘我走了啊。”芮娘装了两个食盒,放在鲁越给她的小篮子里,挎上就准备出发。
“等会儿,把斗笠带上,一会儿怕要下雨。”
春天里时不时的会下几场毛毛雨,春雨贵如油,越是下雨,这田地里的人也就越多,芮娘把门口的斗笠摘下来戴在头上,这斗笠对她来说有点大,一路上总是不停的朝下滑,芮娘还要分出手去扶一扶。
这走着走着,芮娘忽然低头看了看手中。
之前鲁越给她编这个小篮子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这会儿却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第一回上鲁氏铁铺,也提了一个篮子,装着米糕。
那篮子是舅舅的,又大又重,而且边缘的竹篾没有经过打磨,芮娘提了一路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咯手。
但她现在手上的这个……又小又轻便,还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