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齐人之福。
徐臻就是短暂的享尽了齐人之福。
如此过了深秋,曹昂先行带虎豹骑领了军备回许都,徐臻的兵马还在后头,应当是在十月左右而出,安排九江诸事。
商议留哪一位将军去守合肥之地,其实徐臻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多少还是召来了诸多近臣心腹都说道了几下,主要是安了典韦的心。…
不然这位宛城里一个人堵住数百人的勐汉,脑子里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巧要留一个降将守如此重要的合肥,这可是徐臻的家底所在。
包括庐江的封地,还有在数城之内的宅院,最重要的便是,在这领地之中的百姓安民!这些人若是没了,这几处地界以及这一年多来的苦劳,可就全都没了!
“我亲自带甲骑。”
徐臻说了这句话,让诸多将军全部沉默,他亲自带,就意味着肯定能建功了,而且不说建功这种胜负未知的话,徐臻带的兵就算是伤亡都要小一些,当然值得人高兴,估计今天晚上知道消息的甲骑营将士要高兴得跳起来。
“文远一同前去,为我先锋驱策,留当年文远的旧将守合肥,子脩与我的新兵一万三千人,守寿春。”
“文远的八百骑,加上你们军中各自选一名副手来,齐豫和闵岳是最早跟随我身边的,甚至我在为校吏的时候,这两位还是我的长官。”
徐臻这句话无疑是将两位如今还是副将的人声势抬到了最高,当然这也是如今军中少有人知晓的事实。
当年的徐臻就是出自这二人的东南小校营,那时候营里只有八百余人,是曹仁最后又加了两千陈留兵给了徐臻,数年征战之后才到了今日的规模。
说起来两人的资历的确老得有点吓死人,现在徐营的新兵若是知道了估计都要肃然起敬的那种,俨然有近妖之姿,二十一日登神射之名的君侯,以前还是他俩的手下?!
这么说来,齐豫、闵岳从来不说这件事,这品性倒是低调得很,甚至说一声高洁也不为过,换个士族的年轻士子,或者是寒门里小人得志的将才,这不得写进家谱里去?!
“那就这么定了,”徐臻见他们都不说话,于是也下了定论,最终还是典韦忍不住开口,当着张辽的面说了一句,“真就……交给张辽的一千八百骑?”
“守那合肥外的渡口,若是将江东的人直接引渡进来,合肥估计一个晚上就会丢,到时候俺可真做不到一日夜下江南来御敌。”
张辽也不恼怒,此刻听了典韦的话,知道降将想让人放心其实也没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在平定温侯之后,再无战事。
是以没机会一同并肩作战,彼此当然也无甚机会诉说心中豪言,两人一直未曾有多了解,此刻他起身来,对着典韦道:“此次以功勋里,一千八百人翻不起风浪。”
“要不,典韦将军留两千人守渡口,文远带本部部曲跟随君侯北上,不要多余兵马,就要本部一千八。”
“其余军备,也可尽皆归还,只要当时的西凉环首刀,和木铁长矛。”
典韦一愣,知晓刚才的话有点伤人心了,但是又不愿当场道歉,主要是整个军营内能够让他马上道歉的也就一个人。…
是以大气摆手道:“倒是也不必俺就是有此担心,今日有你文远一句话俺就稍稍放心一些,希望这一千八百兄弟,为君侯守得住后院大门,不至于死了火就行。”
“定能如此!”
张辽面向徐臻,道:“我单立军令状,为麾下一千八兄弟所立,若是他们失守,斩我张文远以镇军威!”
“立,斩令?!”
徐臻瞪了典韦一眼,一句话闹得这么大,你看你怎么收场,日后若是真的无事发生,人家又在冀南立了大功,要喝多少酒才能消了今日的芥蒂,但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感动,堂上能有此担忧的人不少,但真正直言不讳不怕顶撞说出来帮徐臻去得罪人的。
典韦绝对是第一个。
“定然要立!此不是为了赌一口气,”张辽苦笑,脸色依旧十分坦荡,并没有气性显现,“这是为了安定军心。”
“若非如此,大军如何能放心开拔。”
“好,那就立!”
徐臻看了一眼诸葛亮,再看张辽的时候脸色多了几分赞许,“我信这一千八骑军兄弟。”
“多谢君侯!”
张辽起身来,对徐臻当即抱拳。
……
三日后,大军开拔,从九江寿春出发,出徐州之地,进境入陈留。
预计在七日之内便可行军而至,沿途路上商道无不欢庆,同行商贾众多不怕遭抢粮,阡陌道路上田土附近的农户人人都在观望,想见一眼这位颇为传奇的君侯是何等风采。
几乎是在万人空巷的围观与送军之中,运送粮草先行,每逢人居较多之地,甚至还有乡民送来家中“美食”犒赏,多是烤饼与肉粥,本为降兵的那些兵看得一阵眼热。
要知道他们可从来没享受过这等待遇,以往行军哪怕不是打仗,只是将兵马稍作迁移,路上都不会有人来相送,沿途百姓都是避讳不及,生怕殃及池鱼,若是被将军盯上要了家里的粮食充公征粮,数年所藏全部白给。
那时候是一面将军队当做救命稻草,一面又将他们当做山里勐兽一样可怕之物,心里也是又爱又恨。
九江的军队一动,浩大的声威就已经传了开去,哪怕是西凉都有探子去禀报,只是先后不一。
本来一个小小的淮南掀不起什么风浪,可听闻是六万军开拔的时候,如何不令人震惊,徐臻只带了一万余人下庐江。
除却得了吕布不少降兵之外,又是怎么做到在一年之内变出这么多兵马来的?哪怕是加上了曹昂的兵,少算些许,也是多了四万!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