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瞧了赵丽丽一眼,“姑姑,你还真的来过这里啊?”
他还以为赵丽丽昨天随口说的。
桃花镇的桃花名气大。
她来看过,也不稀奇。
连易飞这个从没出过临东市的人都来过一次。
赵丽丽切了一声,“我骗你干什么,我去年来过这里看桃花。不过,是我小哥开车带我来的,那时候他还没有离婚,我小嫂子也来了。”
她说到最后,语气有一点黯然。
“姑姑,赵总为啥离婚啊。”
易飞知道,赵秋城年初的时候离婚了。
当时,曾在临东引起一次小小的轰动。
虽然电视报纸上没有说,但似乎临东每个人都知道。
毕竟当事人一个是赵秋城,一个是商业署署长的侄女。
离婚是赵秋城提出来的。
背后议论的人也多数是骂他的,说他是当代陈士美。
冯爷爷和易奶奶因为这事,还专门找赵来城谈了话。
过后,再也没提过。
赵丽丽摇摇头,“我小哥小嫂结婚不久就不合,也没个孩子,早就分居了。我还记得去年我们来看桃花时,他们一共就说了三句话。至于为什么不合,我就不知道了,两人都不说,我也懒得问。”
在她印象中,小嫂子那人除了不爱说话,人还是可以的。
易飞也依稀知道。
赵秋城的妻子好象是临山区商业署署长秦声的侄女,长得很漂亮。
他们结婚的时候。
易奶奶还去吃了喜酒。
回来的时候给他和毛毛带了一把奶糖。
福利院的孩子多,那点糖根本不够分,她全给了易飞和毛毛。
当然,两人一块也没舍得吃,全给了朵朵。
那时候,他们才刚拜师。
朵朵才两岁多。
她还是第一次吃奶糖。
易飞还记得,她一双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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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就离开了大路,向旁边的山坡走过。
山坡比较平缓,爬起来并不困难。
只是地面的石头比较多,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或被卡住。
山坡上土地贫瘠,没有种庄稼。
这里的神仙草果然很多,一片一片的,长势非常好,用不了多久就能挖一麻袋。
“你没有给我带一个工具?”
赵丽丽看易飞只有一个铲子问道。
这是没准备让自己干?
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个人挖就行,这东西挖得很快,姑姑还是歇着吧。这草汁子弄手上,得几天洗不掉。”
易飞向赵丽丽展示了一下手掌。
果然一些草汁已经把手指染成墨绿色。
赵丽丽看了看自己白嫩的小手,决定这个活还是易飞干吧。
有没有意思不重要。
真要是几天洗不掉,那就太难看了。
易飞把挖到的神仙草摊在地上,被太阳晒得半干的话,能装更多一些。
这么远来一次,尽管多带些回去。
治病用的量少。
配醒酒汤粉,却是主材料。
赵丽丽就在旁边一会摘个野花,一会追个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要是毛毛和朵朵能来就好了。
她们一定也会玩得很快乐。
易飞一边挖着神仙草一边想。
不过,现在冯爷爷好象习惯了毛毛在诊所,轻易不放她出门。
挖了一会。
易飞觉得差不多了,再多也拿不回去。
他正准备把神仙草收拾到麻袋里时,却听见赵丽丽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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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飞扭头一看。
发现赵丽丽半跪在地上,双手按在地上,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有成功。
他扔下铲子飞跑过去,一边喊:“怎么了,怎么了?”
赵丽丽只是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没有回答易飞。
易飞跑过去一看。
原来她的左脚不小心夹在两块石头中,一时拔不出来。
这下子坏了。
她卡住脚,身体失去平衡,摔倒的时候很容易造成脚骨折、骨裂。
“别动……别动。”
易飞说着,试图搬走一块石头。
但这里的石头都非常巨大,就算他能把五十斤的杠铃连续举五十下,但想搬起这些石头还是天方夜谭。
这石头至少有几百斤重,还有一多半埋在地下。
“你别动,顺着劲放好,我来给你脱鞋。”
易飞趴在地上,解开赵丽丽的鞋带。
抓住她的脚踝,慢慢地把她的脚从鞋里脱出来。
赵丽丽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地上。
抱着她的左脚“嗷嗷”叫起来。
“易飞,是不是断了,真的好痛啊。”
中医都会正骨。
易飞脑子中有记忆,可是他从来没有给人正过骨。
这时候自然也不敢在赵丽丽脚上做实验。
何况他手一碰她的脚,她就疼得“嗷嗷”叫。
易飞并不是医生。
自然不可能象医生一样下得去手。
他也一时半会也判断不出赵丽丽的骨头是不是断了。
他小心脱掉赵丽丽的袜子,白皙的脚面已肿起了老高。
“完了,肯定是断了。”赵丽丽看着红肿的脚面说。
没有断的话能肿这么高吗?
易飞伸手抓过她的脚丫,用手指在上面按了按。
赵丽丽却“噗嗤”笑出声来,接着又哭起来。“你按我脚干吗,弄得我好想笑,可是又很痛,好想哭。”
易飞稍微有点放心。
应该没有断,如果断了,估计她就不会想笑了。
可能是崴了脚。
可就算是崴了,也很麻烦,这种情况,估计她走不了路了。
“姑姑,你别怕,我背你去镇上,先到这里的医院看看,然后我们坐车回市里。”
最好先到这里的医院看看。
万一断了,能打上石膏,不然,坐汽车一路颠簸,够她受的。
“从这里背到我镇上?”
赵丽丽上下打量了一下易飞,“你这小身板能背得动我吗?还有我们的药草怎么办,跑这么老远才挖到的。”
“这会就别管药草了,回头我再来挖。”
易飞有点无语,都啥时候了,还想着药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