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山里的寺庙。
雪花一直在簌簌下个不停。寺庙就像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衣服,美丽而圣洁。在这里,我们遇到了几个前来爬山的年轻人。年轻人来自遥远的北国首都,他们说居然在这深山里面的寺庙中还可以遇到其他人,实属一种幸运。
他们几个人非常健谈,其中的一个人给我们讲述了他的故事。他说他是一名忠实的登山爱好者,在小时候就喜欢看关于登山的电影,他很难忘记在皑皑雪山面前登山队员间表现出来的那种坚韧的爱。他前几年看过一本描述八十年代的登山队员登临梅里雪山的书籍,他被书中的内容感动着,从此踏上了登山这条不归路。他第一次登山就来到了梅里雪山,在雪山的脚下,他大声的呼唤道,“大家还好吗?”梅里雪山自然是没有回答他,但是那种山就在那儿,他就想登上去的冲动自此不可收拾。
我给几位登山爱好者端来了热茶,他们饮得豪放自如。可能是见过了很多次这样的场面。
我们几个生活在城市里面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略微粗犷的登山爱好者,虽然说那种生活离我们很遥远,但是我们对这次意外的相遇感到了几分荣幸。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只要是能相遇的,都是今生所幸。
夜越来越深,雪越下越大,我们五个人都在等一个时刻,等到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刻,我们都要为来年许一个吉利的愿望。
气温又开始往下降了,我们被冻得有些摩拳擦掌,“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俊熙说道。
“好啊好啊,什么游戏呢?”我问到俊熙,我觉得这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主意。
“不会是真心话大冒险吧?”平静问道。
俊熙点点头,“平静,你说对了。”气温变低了,寒冷有些刺骨,我们不玩游戏的话实在是坐不下去了。
俊熙拿出了一支圆珠笔,“我先开始,转到谁谁就要老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游戏马上开始了,大家要诚实哦。”
俊熙转动了手中的笔,这第一次转会转到谁呢,大家展开了无限的想象。之后圆珠笔缓缓的指向了桐城的方向,俊熙问道桐城,”你的银行卡里面存款超过了二十万了吗?”
看得出来桐城一点儿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知道自己只能诚实回答,“我的银行卡里面存款金额超过了二十万。”
大家都有些吃惊桐城还是个学生,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存款,甚至超过了一般上班的白领。我作为桐城的女朋友,多少能猜出一些为什么,但是我也和其他人一样还是感到了意外。
接下来到我转了,我使劲的转起了这支圆珠笔,我希望它能转到一个我能问出问题的人的方向,我不想大家因为一个游戏因此而变得尴尬。圆珠笔指向了丹丹的方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确实是想问丹丹几个问题的,我问道丹丹,“你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吗?”我看了一下周围人的眼色,大家都觉得我的问题好像真的有些敏感,但又符合我做事的风格。
丹丹的表情也很难堪,她似乎很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大家的目光此刻齐刷刷的看向她,尤其是平静。丹丹说道,“虽然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但是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做过从身体上伤害朋友的事情,精神上的伤害算是有吧。”丹丹摊开手掌,表示了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无可奈何。
游戏继续,轮到丹丹了,丹丹转到了平静,她有些失落,我猜想她是想问桐城一些问题。看到圆珠笔停留在平静的方向,丹丹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你赚的钱干净吗?”
平静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容易极了,“百分之百干干净净。”平静很感激丹丹给了他这个简单的问题。
这下子轮到桐城了,我猜想他是想问俊熙或者平静问题,这圆珠笔好像会读人心似的,它停在了俊熙的方向。
桐城严肃的问到俊熙,“你和玉溪做过最亲昵的事情是什么?”
俊熙和我都被桐城问的一脸惊讶,但是俊熙好像是玩游戏的行家,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和玉溪最亲昵的一次,”大家被俊熙的话语吊起了兴致,反倒是我尴尬极了,我生怕他说出我摔跤被他抱起的事情。“是在中国,玉溪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陪我去买了一个草莓生日蛋糕。这是我在中国第一次有中国朋友给我过生日,所以这是我定义里和玉溪最亲昵的事情。”亲昵的定义各有不同,我很感激俊熙的脑海中定义的亲昵。我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也许俊熙压根没把我和他的关系往那方面想。
不知不觉间,我们玩了很久的游戏,在游戏中对彼此的另一面有了全新的认识。
时间过得真快,来爬山的几个青年对我们说,“快到十二点了,快到许愿的点了。”
在他们的声音中,我们停止了游戏。我们来到了寺庙的窗户前面,看着鹅毛大雪不断的向我们飘过来,我们兴奋的尖叫着,“来年一定是瑞雪兆丰年。”
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凌晨十二点,我们五个人找到了各自心仪的角落,开始向寺庙里的各路神仙许愿。
那一刻,我偷偷瞄了一下虔诚而专注的大家。寺庙的钟声敲响了,我们默默的在为自己许着来年的心愿。
许完愿望,就在那一刻桐城拿着笔记录着些什么。我很好奇的问道桐城,“你在记录些什么?难不成是明年的心愿?"
桐城回答我,“不是,是几首小诗,临时有感发挥的,想纪念一下这悠然雪夜。”在我的鼓吹下,桐城决定把他写的诗歌拿出来,供大家品味赏析。
《这雪,真美》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