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他们距离那么近,从前再远都要见自己的人,现在可以忍住两个多月不见。
让她还有什么想法,再去看看他呢。
“容晟,你回去吧。”
实在是太难过了,为什么病刚好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再次见面,她是这么狼狈。
容晟回到宣明殿,将东西都砸了一遍。他回过头,问孔玦:“送药的太监呢?”
孔玦摇头:“服毒自尽了,属下找到他时,身子都凉了。”
到底是谁。
容晟为了不让朝臣说闲话,刻意避着楚安禾。新人他虽然没有都见过,但也都假模假样的去看过几次。
御医的话还在耳边:“皇上,娘娘中的毒跟域外的蛊很像,先是腹痛难忍,之后便会吐血。好在,臣曾诊治过类似的例子,不然娘娘这条命,当时就没了。”
兰心是跟着容晟回的宣明殿,可她并未进来,一直跪在殿外。
孔玦看外面似要下雨,他道:“皇上,兰美人还跪在殿外。”
“让她跪着,以为像人妤几分就可以肆意妒忌吗?”
孔玦刚见过那女子,不像是会妒忌的人,他想下毒之人应该另有其人才对。可她们终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没什么好值得去解释的。
容晟心烦意乱,楚安禾不想见自己,可是他却好想陪在她身边。
“孔玦,你替朕去漓湘宫守着贵妃娘娘,什么时候身体大好,什么时候再回来。”
他心里猛地颤抖,用力回答:“诺!”
“务必,小心保护。”
“属下遵命。”
孔玦出去后,看着兰心还跪着。他站在她面前,兰心噙着泪抬头,那模样很是凄楚。他只是微微点头:“您还是回去吧。”
兰心摇头:“贵妃娘娘,待我很好,我想求皇上,让我去照顾娘娘。”
孔玦看了她好一会儿,也没觉得她哪里长得像楚安禾。他走到宫道内,对着墙壁狠狠锤了下去,手背关节瞬间擦破。可恶,要是早一步找到那小太监,许是还能找到下毒之人。
楚安禾身上的毒还没清除干净,全身像是被蚂蚁咬一样的难受。她捂着心口,在床上挣扎。
孔玦在门外守着,听着她一声一声的痛哭,心如刀割。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楚安禾,喜欢她那明媚的眼睛,英姿飒爽的身影,还有伶牙俐齿和人吵的样子。楚安禾在他心中,一直都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麻雀。
可是她现在被困在这,还有人想要她的命。
皮吕总是劝他,别越界,别觊觎不该觊觎的人。他自然知道,也时刻谨记,从没有过越界时刻。
楚安禾缓过劲后,听九儿给她说发生的事情。她也觉得这事不会是兰心做到,一定是那碗药的问题,都怪她大意了。
“去把兰心请来。”
“娘娘,皇上说了,不允许她再来看您。”
“他说什么是什么,我想见谁他管...咳咳,管得着得着吗?”楚安禾一激动,又咳了一口血,“快去啊。”
九儿去了她的寝殿没找到人,一问才知她去了宣明殿,于是又绕了老远。还以为兰心在和皇上说话,或者求饶。没想到兰心跪在宣明殿外,这下着小雨,也不知道她跪了多久。
九儿收了伞,走到兰心面前:“兰美人,我们娘娘醒了,说请您过去。”
兰心的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娘娘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您起来说罢。”
“好!唉--”跪的太久了,兰心刚站起来,血液开始流动,双腿便麻了起来。要不是九儿扶着,她怕是要在这宣明殿外出丑了。
“九儿,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我从没想过要害娘娘。”
“兰美人无需担心,我们娘娘相信您,所以才请您过去,也算是帮您证明了清白。”
兰心回头看了眼宣明殿的大门,她叹气,帝王无情啊。她的心一瞬间,就不再为容晟跳动了。她不爱容晟,却又爱着容晟。明明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本就不属于任何人,偏偏自己傻乎乎希望他能去怜爱自己。
太可笑了,这样的男人会爱谁。
兰心走到漓湘宫外,才想到容晟在院中说过,不允许她再去看望贵妃。她停住脚步,害怕的紧。孔玦拦在她们面前,在没查到下毒之人是谁时,他是不会松懈对兰心的猜疑。
九儿主动道:“我们娘娘说了,她想见谁,谁都管不住。”
孔玦皱着眉,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内。既然是她说的,那他便不能再做阻拦了。
楚安禾闭着眼休息,心跳的急促,有些难受。兰心进来后,看到她这副模样,心疼坏了:“娘娘!”
她睁开眼,抬起手安慰她:“害,没一点事。”
兰心抓着她的手,好冰冷,伸手用力捂着:“娘娘的手好冰冷,都是兰心不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还好下毒之人,只是在我药里下了毒,不是在那桌饭菜中下毒,不然也得连累你。”
兰心哭的梨花带雨,她拼命的摇头。
楚安禾让杏怡扶着自己坐起来,她拍了拍兰心的手:“他肯定怪你了吧,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关心则乱。”
兰心点头,说道:“姐姐,我想我应该知道下毒的人可能会是谁。”
杏怡紧张问道:“谁?”
“我偶尔会去翁昭仪的宫里,那次听见有两个新人说什么,让她早下手除掉...”
九儿惊讶:“除掉贵妃娘娘吗?”
兰心对着楚安禾点头:“讨论过两三次了,她们还提到了翁昭仪若是生下皇子,后位估计也不愁了。”
楚安禾不敢相信:“她平日里会送那么多东西,竟然会做这种事...起初我是怀疑过她的,可是吃食上从未有过纰漏,也就放下戒心了。”
杏怡冷静道:“娘娘,我们告诉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