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赶紧站起来:“我没有,我就说了一句话,你自己看看,你骂了我多少句。”
俞云杉使了个眼色给他:“阿平,道歉。”
“…人妤姐姐,对不起。阿平错了,原谅我吧。”
楚安禾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点点头:“那好吧。”
阿平突然就乐了,老狗腿的跑到她身边,伸出大拇指:“人妤姐姐真厉害,太会赚钱了,你要不然开个黑店吧。”
“你小子!不过…这都是容晟出卖色相赚的,这容貌果然是个好东西,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她转头看了一眼店门口,围了好几个女子,“你看这不就又送上门了。”
就这么一个上午卖出去不少酒,楚安禾可算是发现了容晟这颗招财树。
可是每来一个客人,容晟脸色就难看一分。他不喜欢楚安禾这么看她,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空有其表的花瓶。
去杏花楼送酒时,他是被楚安禾强行安排过去的。容晟臭着一张脸,想到她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就愤怒。
把他白白推给别人吗?就这么看不上他吗?
粉衫的老鸨叫来了许多姑娘,欢声笑语的围着他们三人。俞云杉不开窍,一步一后退摆摆手拒绝,说自己成了亲。
阿平一看到美人,就忘记早上还骂人家是腌臜鬼。现在突然就理解了,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了。
容晟是最冷静的,谁靠近他,一个眼神就扫了过去。他半响无言,把阿平从一众女子围绕的怀中拽了出来。
他俯下身,在阿平耳边说道:“碰了她们,可能会得病,英年早逝。”
他说的可能,就这阿平那小子就害怕了。猛地就想到那个臭算命说的话,随即就带入到此刻。臭算命的不会是在告诉他,他以后会逛这种地方,并且还经常去吧?
不不不,他不要,他要长命百岁。
女人,别来沾边!
回酒铺后,容晟根本就没心情吃东西。他一肚子的气憋屈着。坐在门口,想着早晨楚安禾问的那个问题。
容家人几乎没人不忌讳这个话题,尽管不论容家皇帝上位就得开始挑选他们的陵墓,可是直接谈论这种话题,还是会显得不敬与晦气。
容晟以前没想过,但是既然她想知道,那就现在想。
“你呢,百年之后想过吗?”
楚安禾看着门外,想了想说道:“如果百年之后,我死了。我就想长眠于山清水秀之地,选一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但是我畏海,离海远点就好的地方。最好晚上不要太黑,能看到月亮。”
她反问:“你呢?”
“和你想的一样。”他抿着唇,刚才在心里实实在在的想过了这个问题。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日,楚安禾嗅出了丝丝不对劲。
比如容晟有了钱之后,回去的路上总是给她带一些小玩意。那曾经俞云杉的行为,都被他替代了。
会跟着俞云杉和阿平学做饭,专门做她喜欢吃的口味。
他还跟着俞云杉学武功,这就不知道为啥了。
家里三个男的,全都依着她。俞云杉当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可他们毕竟是假夫妻,说白了他根本管不着楚安禾心奔向谁。
他对感情这种事稍微不开窍,只是潜意识觉得不能便宜容晟那小子。
但是阿平却发现了,楚安禾好像心里装了两个人。她对容晟的态度会更好,对俞云杉像是对自家哥哥一样。
最最最主要,阿平发现俞云杉对楚安禾也像是对自个的亲妹妹一样。而容晟,从始至终看她时,都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楚安禾闲来无事就会在家里画画,家里几个人都被当成了她的模特画了个遍。
谁有空,逮着就画谁。
今天被抓住的是容晟,他本来想出门给皮吕他们标记号的。
上次的那个记号,他觉得太小了,估计他们不一定能看到。
“来来来,就坐着就好了,我画画起形很快的。”这段时间楚安禾的绘画水平也恢复了,她有时候老做梦,梦见各种各样的人在说话。
但是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把醒来后的感受画下来。
容晟乖顺的坐在那,就这么静静看着楚安禾。她那么认真的盯着自己,又盯着画纸。
“人妤,有人爱慕过你吗?”
楚安禾挑眉,摇头:“没有吧。”
好像从小到大都没人给她告过白,现在来到异世,稀里糊涂的白嫖个便宜老公,可人家也没说过喜欢自己。
她画完容晟的眼睛时,才发现,自己好像把他画的极其不一样。
这幅画中,他的眉眼阴冷似有寒星。容颜虽然俊逸,五官清晰雅致,却面色苍白。
她以为是自己没画好,怎么会画成这样的呢?他明明长的很俊俏的,可是画出来,怎么却这么阴鸷。
楚安禾跑回房里,把俞云杉和阿平的画像拿了出来,放在一块对比。
阿平的眼睛是古灵精怪的笑意,俞云杉的是清爽明亮。
她再看向容晟,发现他还是他,笑吟吟的坐在那里,不管她重画几次,他都很有耐心的在原处等待。
最后一张了,她就不信了,怎么那么邪门。她明明是画的笑脸,怎么停笔一瞬间就成了紧绷的脸。
她大叫:“邪了门了!”
“怎么了,人妤?”
容晟拿起他的肖像查看,一张比一张传神。他心里很暖,原来她眼中看到自己的是这么温柔啊。
他一遍遍的摸着还没干透的画,心里很抹了蜜一样甜。
“真好看,原来我是笑着的。”他自己都没发现,坐着的那么久,他都在微笑的看着楚安禾。
她听到这话时愣了片刻,再看了一眼那几幅画,竟然又变成了微笑的样子。
可是…
刚刚她明明看到,无论是第一张还是重画的那几张,不管怎么改,画像中容晟的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