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寒闻言,眉尖微挑看向南晚烟,却见南晚烟冷怒瞪了陆皎皎一眼,“陆皎皎,你的话太多了。”
陆皎皎心惊,赶忙住嘴没再提这件事,偷偷瞟了顾墨寒一眼,只觉得这对夫妇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如出一辙,就连说话做事都这么相似,甚至连气势也不尽相同……
但她如今也不可能就这么被南晚烟和顾墨寒禁锢在此地,留在他们二人手里,跟死没什么差别。
她强忍住身上镂心刻骨的痛意,勉强扯出一抹还算善意的微笑,“鸣凰公主,若是你能饶我一命,我愿意配合你,引蛇出洞。”
“今日我带着府卫擅自出来的事情,他应该也不知道,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回去一定装作无事发生,配合你,将那人给揪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现在看来,南晚烟是真的很在意,若是她将功赎罪,她们二人至今为止的恩怨,或许能一笔勾销都说不定。
南晚烟眼眸微沉,审视地打量着一脸诚恳的陆皎皎,她刚要开口,忽然听到顾墨寒压低声音质问道,“鸿蒙公主这么急着反水,怕不是技高一筹,好等着让朕和晚烟,步入你们设计好的圈套吧?”
南晚烟的眉头微微一拧,陆皎皎登时急了,又不敢对顾墨寒太嚣张,只能慌慌忙忙地解释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相信我吗?”
“若是按照您这样说,我和那人早有计划,我今日又怎
么会落入你们的陷阱里?”
顾墨寒冷笑,凤眸半眯一瞬不瞬地盯着陆皎皎,仿佛能将人看穿一般。
“朕不知道你们都在背后密谋了什么,但据朕所知,你身边曾有一个晚烟的探子,见过那送信之人长什么样子。”
“送信之人的年纪稍大,四五十岁,后背微微有些佝偻,面相却不显老,反倒很是精神,你敢说,你不知道?”
他故意将此人的长相往高管家身上引。
陆皎皎听得一头雾水,难以置信的道:“怎么可能?哪个是南晚烟的探子,他是这么说的?”
“要南晚烟死的人,怎会是一个老头?皇上不会是在诈我吧?!”
要知道,她也老好奇背后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了,毕竟此人似乎对南晚烟了如指掌,也很想让南晚烟死。
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人,她还一度以为,会不会是哪个地方大家族的儿子,曾被南晚烟玩弄过感情,才会想着肆意报复,又或者是女的,没抢过南晚烟的男人,所以心存嫉恨,不死不休!
怎么都没想过会是一个老头想置南晚烟于死地!
不过——南晚烟什么时候在她身边安插探子了?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难怪她这么轻易就落败了!
但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陆皎皎忍着心里的不爽看了看南晚烟。
“总之,我没有说谎,我就是不曾见过,你们要是想抓住他,我可帮忙引蛇出洞,鸣凰公主意下如何?”
看陆皎
皎的反应和说辞,似乎真的对幕后之人毫不知情。
顾墨寒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太好看,他垂下眸,凤眸里压抑着阴鸷清冷的光芒。
原本他还以为今日能一举抓住高管家,没想到现在,竟然连确定高管家身份都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他便不能急着说出真相,“墨言”这个身份,也还得继续捂着……
南晚烟没急着回答陆皎皎,她眼眸冷沉地盯着顾墨寒,带了几分探究狐疑。
虽然他们两年多未见,但她总觉得顾墨寒好像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就连她身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的样子。
甚至于陆皎皎的身边被她安插了眼线这件事情,他也都知道,明明此事,她只对墨言说过……
由此,南晚烟心里对墨言的怀疑更甚,心绪翻滚。
片刻后,她才重新看向陆皎皎,语气漠然如霜,“鸿蒙,既然你诚心悔改,也愿意助我引蛇出洞,那本公主便姑且饶你一命。”
“具体事宜,本公主会找时间跟你相商,但是在那之前,切忌打草惊蛇。”
陆皎皎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如释重负般瘫坐在地上,只觉得身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她看着南晚烟起身,似乎准备离开,却没想南晚烟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眼神冷漠至极。
“不过,你当真对不起姨母这么多年来的照拂,我乃姨母亲外甥女,感情甚笃,可你却屡次想要害我,置我于死地,丝毫
不顾及姨母会不会伤心!”
“她对你的栽培养育之恩,你真一点没有记在心里,反倒恨不得戳穿她的心窝子!真枉费姨母的苦心栽培了!”
猛地提及女皇,陆皎皎的眸子倏地一颤,确实生了几分愧疚之意,就这么被南晚烟的人拽着带了下去,也没有挣扎。
南晚烟和顾墨寒冰冷冷的看着,不发一语。
今日的变故到此也算是彻底结束了,虽然没能找出幕后之人,但往后有了陆皎皎的里应外合,或许能变得更轻松些。
此刻,夕阳落幕在即,雾海林间偶尔能见到点点荧光,晕染在薄雾当中,显得如梦似幻。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出声,一同回到静墟殿,发现四小只正趴在窗边,欣赏着落日。
顾墨寒没忍心出声打扰,站在门口,棱角分明的下颌似乎都柔和了许多,不再锋芒毕露。
南晚烟却迈步进殿,温声对四个小团子道,“小朋友们,该回宫了。”
四小只回神,高矮不一的脑袋,齐刷刷转过来望着南晚烟和顾墨寒。
安安和闹闹的眸子率先亮了,拖着小短腿哒哒哒朝两人跑来,“爹爹!娘亲!”
小蒸饺和小包子也紧随其后,在旁边护着弟弟们,来到南晚烟和顾墨寒的跟前。
安安和闹闹直接黏到顾墨寒的身上,抱住了他的大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