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央诧异不已,却喜闻乐见,这老太太就该给予教训!
她立即走向老夫人,“城誉老夫人,走吧,殿门外跪着。”
“公主?”城誉老夫人却一脸震惊地看着南晚烟,一瞬间都忘了还要假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到了极致。
她原以为南晚烟就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不管再怎么说,都会给她一些面子。
却没想到南晚烟竟然如此刚强,还真说得出口,让她这个骨松腿软的老太太跪下!
可她却没走,咬着牙,扑通一声在南晚烟的面前跪下,“鸣凰公主,您竟然如此心狠,好,老身给您跪下了,但求您能看在老身的面子上,放过鸿蒙公主……”
南晚烟还没有回应,忽然,书房门口骤然响起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
“听闻陆家向来喜欢‘以理服人’,昨日见识到了鸿蒙公主的‘理’,没想到今日,还能再看到城誉老夫人的‘理’!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声音宛若天降,带着极具威慑的穿透力,众人不由得朝门口望去。
南晚烟惊诧抬眸,正好撞进墨言那双漆黑无温的眸子,
看到墨言身边还跟着安安闹闹,她顿时蹙眉,有几分不满。
这个墨言,怎么能将孩子们带到书房来?
书房可是重地,安安和闹闹这个岁数什么都不懂,也最闹腾了,她从不让靠近,他却二话不说带过来,看来是时候教他些规矩了。
封央也有些不可思议,却见墨言领着安安和闹闹,径直走到老夫人的身边,恭敬的朝南晚烟行礼。
“墨言见过公主。”
安安乖乖的,“娘亲。”
闹闹兴奋的,“娘亲!”
南晚烟看着两个小团子,心蓦地一软,倒不舍得说重话,“用过早膳了么?”
“嗯嗯!”两个小奶娃乖乖点头,墨言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夫人,她正在盯着他,眼神有几分不善的模样。
他的声音却更冷淡,“臣是鸣凰公主的男宠墨言,城誉夫人有礼了。”
“没想到老夫人为了鸿蒙公主,竟不惜下跪求公主放人,如此卖脸,倚老卖老……臣的意思是,老夫人您一把年纪了,这么跪着,身体恐怕会吃不消吧?”
方才在门口,他就听到了老太太那句放人,一下知道她的鬼心思。
她无非是想架
着晚烟,好让晚烟下不来台,最后不得不放陆皎皎一马。
看来这大夏,也并非那么安宁。
城誉老夫人被墨言一番话堵得够呛,她那张老脸瞬间气得通红,狠狠瞪着墨言,“这……你这么个男宠,也配来教训老身吗?!”
说着,她赶忙看向南晚烟,语气好不委屈,“公主啊,难道您也觉得老身在倚老卖老么,老身都给您跪下了,难道这诚意不够吗?您怎么能这么想呢,老身可太寒心了!”
老太太确实倚老卖老,但这层膜不必捅破,有些话说的太直白就不好处理了。
南晚烟的脸色冷沉,看了墨言一眼,刚要开口,忽然听到闹闹奶声奶气地道,“当然不是惹!娘亲对人可好惹!奶奶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闹闹跳到老夫人的跟前,眨巴着无辜的眸子盯着她,“不过老奶奶,您年纪这么大了,为什么,一直跪着呀?墨言公几说的没错,您这样,会伤了身子的!”
就连安安都不由得摇摇头,伸手想要去扶城誉老夫人的胳膊,“我们都是,讲理的人。”
“奶奶,你不要,一直跪着,来,坐。”
兄弟俩一掺和进
来,场面瞬间就变得无法控制了,老夫人可以对南晚烟装委屈,可对两个小团子却不能,因为这两个小娃娃压根听不懂,不受拿捏。
她进退两难地看着两个可爱无害的小团子,“旭昇世子,旭明世子,老身还有事要找鸣凰公主商量,您二位……”
闹闹不在意地摆摆手,浑圆的眼珠看着她,“哎哟,好说,好商量嘛。”
“哥哥,你来帮我一把,咱们,给奶奶搬凳子坐!”
说着,两兄弟就摩拳擦掌地打算去抬凳子。
安安还不忘丢给城誉老夫人和善的微笑,“奶奶,您,等着。”
“娘亲,教我们,一定要有,礼貌,要尊老,尊老爱幼。”
墨言见状,直接将椅给搬过来了。
南晚烟和封央蹙眉盯着这三人,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滑稽。
安安和闹闹年纪尚小,没什么心机,他们觉得这个老奶奶不想让娘亲好过,那他们就好好表现,争取能“打动”老奶奶,让老奶奶开心一点,不去找娘亲的麻烦。
有了墨言的帮助,两小只顺利搬来椅子,可城誉老夫人就像块石头似的,不肯起身,咬牙脸色难看得像是锅
底灰。
她都跪下了,不让别人看见南晚烟刁难她一个老太太,让南晚烟的名声难听一些,如何能罢休,那她不是白跪了么?!
见状,安安为难地拧着眉头,忽然想到什么,屁颠屁颠绕到城誉老夫人的身后,伸出一双藕节般的手臂,细心又体贴地给她捏肩捶背。
“若是,老奶奶,不想起来,那我给您,捏捏,也好放松,放松。”
他吐字又慢又清晰,一旁的闹闹见状,也跑过来开心地给城誉老夫人捶腿,“奶奶,舒不舒服?”
“以前,我帮娘亲捶过,她说,可舒服惹!”
城誉老夫人的脸皮忽地臊得慌,也诚惶诚恐。
让世子给她捶腿捏背,虽然手法不怎么样,可这是大忌啊,让人看到了,她如何解释?别人肯定会觉得陆家无法无天了!
想着,城誉老夫人心下一阵惊惶,忙道,“两位小世子不必麻烦了,老身走,老身现在就走!”
安安和闹闹一愣,旋即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那我们,送送,您?”
“哎哟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