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被沈予挂念着的南晚烟正在虞心殿的寝殿里躺着。
她一袭红裙,脸色却惨白的不像话,根本没有丝毫血色。
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也没有了顾墨寒的打扰,南晚烟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
刚才她真是气急上了头,跟顾墨寒发了那么大的火,根本无法顾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为了那么一个渣男气坏了自己跟孩子,不值得!
不过更让她生气痛恨的,是那个在背后挑唆的人。
湘莲此刻在殿外候着,湘玉就在南晚烟身边伺候。
她刚端来一碗热乎的安胎药,看着南晚烟苍白的脸色,心里顿时又难受又担忧,还有许多许多内疚自责。
她仔细地吹着汤药,“娘娘,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刘太医说了,您得静养,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把身子缓过来,这是安胎药,您快喝了吧。”
南晚烟勉强露出一抹微笑,从湘玉手里接过药碗,“我好很多了,谢谢。”
湘玉看着无比温柔虚弱的南晚烟,眼眶一下就红了,她别过脸去不忍看南晚烟的脸,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都怪奴婢,是奴婢不好。”
南晚烟轻抿一口苦涩汤药,诧异地看着落泪的湘玉,“怎
么突然这样说?”
湘玉啜泣了两声,“娘娘早就怀孕了,可奴婢却一直都没发现。”
“若是,若是奴婢知道的话,也不会让您这么辛苦,方才皇上来的时候,奴婢就不应该出去,就该留在您身边的。”
原来她的感觉一直都没有错,皇后娘娘当初真的有身孕了。
这么算起来的话,其实三个月前,也就是过年那会儿,皇后娘娘应该就有了。
她心疼死了,更十分地替南晚烟愤愤不平,那晚皇上难道真的一晚上让两个人伺候了么?
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啊!
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同时跟两个女人……
要是换做于风,她可能就不喜欢于风了!
南晚烟怔愣一晌,望着湘玉哭哭啼啼的模样,却没有多说什么,面色如常地低头喝药。
湘玉见南晚烟不想多说,也咬咬牙,委屈地低声道,“是奴婢多嘴了,娘娘千万不要动气,伤了孩子是次要的,您的身体,才是奴婢最宝贵的。”
南晚烟有些诧异,她看着眼前真心真意对待她的小姑娘,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无妨,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我查查。”
湘玉一听
立马严肃起来,“娘娘您说!就算是赴汤蹈火,奴婢都给您办到!”
“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只是想让你去帮我打听打听,今日到底是谁告诉皇上,我怀孕了。”
湘玉立即明白过来,愤愤的道:“这件事情就包给奴婢吧!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话音未落,一道冷静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不必了,已经查到了。”
封央脸色冷肃地看了湘玉一眼,随后快步来到南晚烟的跟前,手里还端着酸果等她孕期喜欢吃的东西。
封央将酸果递给南晚烟,“奴婢来迟,还请主子降罪。”
南晚烟和湘玉都是一愣。
湘玉上下打量着这个自从娘娘回宫以后,就寸步不离跟着娘娘的婢女,有些纳闷狐疑。
这位封央姑娘看上去跟她们这些宫婢不太像,为人冷冷淡淡的,还很果断,听说功夫也挺高强,不像婢女,倒与沈侍卫有些相似。
南晚烟却看着封央,将酸角咽下,“我没出什么事情,方才你说查到了,是谁在背后说我怀孕了?”
湘玉默默地收起南晚烟手里见底的药碗,乖巧地站在一旁没有插话。
封央看着南晚烟泛白的脸色,很是心疼,可眸底的神色却戾气十足,
“是云雨柔!”
果然是她!
南晚烟猛地攥紧了被褥,发白的唇瓣咬紧,眼底的愤怒不言而喻。
她之前就怀疑过,但顾墨寒不说,她也就不追问了,免得让自己更加气愤。
倒是没想到,她还没找上门,云雨柔就已经想方设法要对付她了。
封央见南晚烟脸色不好,便愧疚地低下头去,愤恨地咬咬牙,“其实这件事情,昨日便有了蹊跷,但那时奴婢没有放在心上。”
南晚烟看她,“怎么说?”
封央紧绷着脸,“昨天傍晚,有个宫婢说来送膳,奴婢看见她端得都是些生冷,孕妇忌口的东西,便怒声将她赶回去了。”
“但后来奴婢想想觉得不对,便暗中观察了那个宫婢,今日发现,那人竟然是云雨柔的手下,等奴婢要来找您通报的时候,皇上已经来了……”
昨天?
南晚烟冷笑一声,说不出的怒火夹杂在眼底,“原来如此,想必,她也就是因为我不能吃冷的,笃定了我怀孕吧。”
“应该是这样,”封央抿抿唇,又接着道,“方才皇上从虞心殿离开以后,奴婢便去抓了些太监宫婢问话。”
“据他们所说,皇上今日下了早朝以后,在御花园里见得最后一
个人,就是云雨柔。”
“而从那以后,见到皇上的人都说,皇上勃然大怒,气势汹汹地来了虞心殿。”
湘玉在一旁听得心惊不已,怒气冲冲,南晚烟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封,“有没有查出云雨柔在御花园里,跟顾墨寒说了什么?”
封央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有些听到风言风语的人说,云雨柔并未明确说明您怀孕的事情,而是暗中点拨了皇上几句。”
“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南晚烟垂眸陷入沉思,最开始她还有些不解,不知道云雨柔为何突然对顾墨寒说起自己怀孕的消息。
但现在想想,应该是云雨柔误以为她怀了野种,才会那么嚣张跋扈,想借顾墨寒之手将她弄死!
南晚烟眉眼间怒火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