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朋友关系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捂住嘴巴,泪水瞬间决堤。
“如果我十六岁,我还能跟你重新开始,但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纠缠了。”
“以你的条件,三十四十结婚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你知道再过几年他们会怎么说我吗?大龄剩女,你知道这个词有多残忍吗?明明单身是我的意愿,可这个标签就好像在说我是被男人丢弃的一样。”
说完之后,她红肿着眼睛下了车,但这一幕恰恰被刚买完咖啡的宋凌骁看见了。
宋凌骁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骂了句什么,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咖啡扔在了车门上,咖啡溅满了车窗,就像一朵盛开的花。
徐逸洛摇下车窗,眼神凌厉得能刀人。
两人对视的那一刻,空气静止了。
“表哥?”
徐逸洛微微歪头,“表弟?”
徐逸洛泛着红晕的眼眶还没有消退,但他眼睛里的泪光却已经消失不见了,这让宋凌骁误以为他喝了酒。
“酒驾?”
“啊?”
两个人就像在打哑谜一样,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沈念洲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拽着宋凌骁的衣角就把他拉走了。
“你们俩怎么回事?”
刚进门,宋凌骁就摆脱开她,怒气冲冲地质问起来。
“旧情复燃?”
她扔下包,坐在沙发上,冷冷道:“没有。”
“他纠缠你?”
她没有说话,这更加肯定了宋凌骁的推论,他咕哝了一句,话里尽是委屈:“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他欺负你了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他怎么会欺负我?”
“那你哭什么?”
这话算是问到点上了,沈念洲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宋凌骁舔了一下嘴唇,自言道:“那就是,对他还有感情。”
“你的感情,我无权干涉,但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他说得小心翼翼,因为每说一个字,他都要低头看一眼地板。
“我忘不掉他,他就像是我身上结痂的伤口,只要不去注意它,就不痛不痒,可一旦注意到了,它又变成了新的伤口。”
“今天跟他一起去看江瑶的时候,我看着微风下他倒映着阳光的脸,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十六岁的他,好像时间只夺走了他的婴儿肥,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宋凌骁坐在她不远处的餐桌椅子上,仰头看了一眼璀璨的水晶吊灯,说道:“那不如顺从自己的心。”
“你对他的怨恨只有毕业的背叛,但三年过去了,伤口已经痊愈了,你只是怨恨他留在你上的疤痕而已,并不是真的讨厌他。”
宋凌骁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但这句话的每个字都戳着她的心房。
他说得没错。
“晚上记得按时吃饭,我先走了。”
他门关的很轻,可关门的动作却充满着失望感。
徐逸洛躺在别墅阳台的鸟巢椅上,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毛绒棕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发呆。
阳光被玻璃打碎,等阳光洒在他脸上的时候,温度已经被过滤掉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这样的阳光下睡着了。
但没过一会他就被吓醒了,他梦到一群人骂他懦夫,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醒来之后,太阳已经快接近海平线了。
梦里那群人说得没错,他从小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这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处,比如光鲜亮丽的简历,以及挑不出毛病的人格,但也正是利己主义,把他推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逸洛记得在高中跟沈念洲吵架求和的场景,她就像个小兔子一样,生怕让别人知道他俩的感情。
但他真的好喜欢她,喜欢到心里已经装不下了,他总想要跟她表达自己的爱意,所以在求和的那天,他第一次吻了她。
其实最初他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她会突然不理他,但她始终是那副不理人的态度,无奈之下他就强行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出了教室,这时候她可算跟他说话了,但任凭她怎么问,他也不肯说,她被他拉着走到了训练室。
他一手箍住她的两个手腕,摁在墙上,另一只手抵在墙上,将她紧固在他面前。
“徐逸洛,你干嘛!”
他红着眼眶,问道:“为什么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
“你还狡辩?”他冷哼一声,“这两个星期,你有跟我说过话吗?”
“你下课就出去了,我总不能上课跟你说吧。”
“我不出去,等着你朋友纠缠我吗?”他微愠道,格外加重了朋友两个字。
所谓的朋友,是王笑寒,他不理解,为什么她要跟王笑寒做朋友,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她不敢直视他,眼睛看向另一边,小声嘀咕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不喜欢的人都能做朋友,对我就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安静的训练室里,隔着衣服都能听到她怦怦的心跳声,她直直地看着他,还是试图狡辩:“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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