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他才像条蛆一样扭着身子爬起来，残疾人般走到镜子边一看自己。
头发脏乱不堪，还有片树叶插在头上，眼睛里面布满红血丝，像得了什么炎症似的，两个黑眼圈更是不能再明显。
“肾虚，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韦凌云自我调侃：“谁有肾宝片？”
洗了把凉水脸，咬牙切齿地抽动自身内力，哪怕全身经脉“放电”，让他在地上再次打滚起来，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停止真气运转。
足足一刻钟，他终于确定自己修为是炼体九层，冲脉也的确打通了，他痛并高兴着。
出门，二叔见他这个颓废模样，不禁问：“你不会又梦游了？”
韦凌云有气无力地点头，“还不明显吗？我先洗把脸，必须得补一觉才行，不然要出人命。”
韦凌云十分肯定，他已经有要猝死的感觉，比如两边的太阳穴在疯狂地鼓动，脑子里更是跟敲锣打鼓一样，随时会脑出血。
韦二叔着急：“必须去找大夫看看了。”
“不，有古怪，并不是病，我会自己查明的。”韦凌云拒绝了二叔的好意，因为根本不会有用。
韦凌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着谁在搞鬼，在梦境中他听到个老者的声音，虽然非常缥缈，但他确定听到了。
那团雷电是有意识的，是他搞的鬼？
可是那血色雷团最近一直没有出现过，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体内，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还是黑色玉石？可能性不大。
没有更多线索前，他还不会主要想到那石子上去。
到了中午，睡了一觉的他精神瞬间饱满，全身也不酸痛了，这恐怖的恢复力。
“非常奇怪，非常奇怪，非常奇怪。”重要的事说三遍。
韦凌云认为这不符合常理，自己从泰山回来后，发生了太多怪事，叫他分不清，分不清啊！
吃完饭，韦凌云便穿了身便装出门。
翠裙少女闷在家里好久了，也想出去逛逛。
韦凌云认为这女人很聪明，不会坏事，而且考虑到出去转转或许对恢复记忆有帮助，便同意下来。
外城在南，面积是北边内城的80%，却有1120个大小坊区，东南西三个方向有三大集市。
二人很快就到了外城西市，街道两边很热闹，看似繁华的表象下实际隐藏着说不出的邪恶。
随意在繁华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可那些行人没有几个挂着笑脸。
“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人，这西市人倒挺多，感觉比在家里真的好多了。”翠裙少女闭着眼深呼吸，还转了一圈，裙裙飞扬，显得活泼。
韦凌云看着她开朗许多的笑脸，“民以食为天，集市当然热闹，想吃点什么？”
“先逛逛吧，我也不清楚，好像每个都想尝一下。”翠裙少女像没见过世面，想来没失意前应是个大家闺秀，没出过门。
她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琳琅满目的东西委实吸引眼球，把她看迷糊了。
韦凌云小声提醒：“别忘了正事，到时你先别说话。”
韦凌云准备先找人问问蔬菜水果价格，从此入手，逐步深查下去，捕捉那些细微的线索。
翠裙少女点点精致螓首，她当然明白今日的主事，不会乱来。
韦凌云看见个卖柚子的，他比较嘴馋这个。
“走！”
翠裙少女跟着，她十分好奇韦凌云这个让她心生仰慕的男子怎么个调查法。
“老板，这柚子怎么卖？”韦凌云拿起个柚子闻了闻，香气扑鼻。
摊贩是个小老头，他嘿嘿笑道：“客官是今天第一个光顾的，小人给你便宜一点。一斤21文钱。”
说21文时，这个小老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这价格太高。但其眼神中又透着渴望，渴望对方能买下。
韦凌云神色不变，“你这柚子皮是金子做的，还是柚子瓤是金子做的。”
韦凌云不是没买过东西，原来柚子应该是三文钱一斤才对。
小老头笑脸僵住，“小客官，实在不好意思。那个……那个，这已经是进价了，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根本就赚不到钱，为了活下去，不卖也得卖。您嫌贵，小人也嫌贵啊。”
他说的也倒是实话。
翠衣少女朝左后方看去，不远的酒馆二楼有个中年男子赶忙偏过头去。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清晰地感觉到有个眼睛盯着自己这边，清晰到不用看，都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画面。
等转头过去，就见那家伙慌张的一幕，有鬼。
韦凌云道：“今年收成不好？”
“对对！”小老头顺着韦凌云专门搭好台阶回答。
韦凌云心里一笑，果然有鬼。
今年大靖气候出奇的好，晴雨天几乎对半分，就算下雨也大多是小雨，收成不好，太不可能。
呵呵呵……
嗯？翠裙少女霁颜一笑，2楼的男人又盯着自己这边，她虽奇怪自己怎么有这种能力的？
但她没有再回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这柚子保熟吗？”韦凌云随意问了一句。
“小客官，我摆水果摊的，怎会卖您生柚子，说出去不是砸小人招牌吗？”小老头满脸堆笑，十分渴望做成这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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