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李行军额头上的汗珠直接就淌了下来。
他连连摇头,“陛下明鉴,臣对您和大商忠心耿耿,一片赤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亏心事的……”
商皇并未对他的回答表露任何的看法,而是对温振林道,“既然京中的这些商人都指认此事是温庭筠唆使、只为发不义之财……”
“那便传朕的旨意,昭告天下,此事乃温庭筠所为,与七皇子无关!”
“另外,温庭筠勾结北冥圣隍,恶意哄抬粮价、制造饥荒,发不义之财,乃窃国谋逆之举!遂,朕命:温家即刻满门抄斩!由太子和温爱卿你担任监斩官!其全部家财一律充公!”
“七皇子殷鸿,识人不清,险些被利用,铸成大祸,便继续禁足在七皇子府,无诏不得外出!”
“是。”温振林和殷商领命。
李行军的眉头紧皱,满脸不可置信。
这陛下明明是相信了七皇子,可为何还是要继续监禁他呢?
这般处罚与先前难道不是一模一样吗?
莫非,是商皇一旦确定了此事是七皇子所做,对其的处罚会比现在的还要严苛?
这是李行军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此间事了,商皇对众人摆了摆手,“尔等都退下吧!”
此刻,即便是李行军再怎么不甘心,也
只能是退下。
殷商在踏出御书房的瞬间,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终于,他可以名正言顺的除去殷鸿另一只强有力的臂膀了!
陆远道和殷鸿之间产生间隙、温家的覆灭,无一不在宣告着殷鸿之势力的衰败!
这朝中,费尽心思想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的人,又少了一个。
看来,他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愿望,距离达成那日,越来越近了!
他对温振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大人,父皇已经下令,温庭筠一家即刻满门抄斩,我们也该去履行职责了!”
“请。”
温振林略微点头,“臣谨遵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命令!”
二人一同来到了大理寺的牢狱中。
此刻正值上午,阳光明媚,丝丝缕缕的从大牢的窗户中投入。
让原本阴暗潮湿的大牢也有了一丝光明。
但那抹光明照在温庭筠的身上,也只能照亮他浑身的漫布的伤口、和狼狈不堪的模样。
哐当一声,大牢的锁链被人打开。
温庭筠略微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少年太子俊逸风流的面孔。
他气若游丝的道,“太子殿下,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无论如何,我的答案都始终一样……”
“哄抬粮价、制造饥荒,这些事情都是我做得,和七殿
下无关!”
“你……咳咳,你要杀要剐,我都悉听尊便!”
殷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温庭筠看起来只是个文弱的商人,但骨子里的忠诚和坚持却是让他为之震惊。
只是可惜了,其忠心的人是殷鸿!
既如此,他也完全没有了惋惜的理由。
“温庭筠,此番,本太子来并非是审问你的。”殷商一字一句的道,“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对了,不只是你,而是你温家满门!”
“呵……呵呵……”温庭筠在听到此话后,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恐慌,反而是莫名的欣喜。
这一夜时间,他受了不少大理寺的酷刑,个中滋味尤为不好受!
他是真的怕,怕自己承受不住痛苦,将七殿下供出……
现在,他温家满门都要被灭了,这也就代表,恶意哄抬粮价、制造饥荒一事的所有罪名都归咎于他的身上了!
他终于不必再担忧受怕了!
守口如瓶是他能为七殿下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他被大理寺的官兵押着,一步步的随之踏上了刑场。
刺眼的阳光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可他还是望着七皇子府的方向,心中喃喃道:七殿下,无论如何,你可都要如愿以偿,成功的踏上龙椅,成为这大商的主宰!
殷
商和温振林坐在监斩台上,看着时辰到了,便丢下了杀令!
“斩立决!”
随着一声令下,几十名刽子手挥起了明晃晃的大刀,向着温家人的脖子上砍了下去。
噗嗤!
血光四溅,人头飞滚。
刹那间,伏尸上百,血流成河。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腥烈的鲜血味。
殷商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经过诸多事宜,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杀伐。
这温家人与殷鸿一般冷血,以百万无辜的京城百姓性命谋图私利,本就罪该万死!
不值得怜悯!
行刑结束,殷商冷声对冷云道,“去,遣人将温庭筠的尸首交给我那好七弟,告诉他,这温庭筠是为了他才牺牲的!”
冷云蹙眉,“太子殿下已经除掉了温家,为何还要这般做呢?”
殷商冷笑道,“一来,这温庭筠足够忠心,值得让人厚葬,殷鸿若得知他没有背叛其的话,一定会将他好生安葬的!”
“二来,本太子想借温庭筠的尸首刺激刺激我这好七弟,看看他还有没有留有后手!若是有,他在看到本太子如此之挑衅后,一定会沉不住气……”
“待他使出后手之后,本太子就可以将他的剩余势力、甚至是他,彻底除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
又生啊……本太子可不认为,我这一心皇位的好七弟,会就这么放弃了对权势的角逐!”
他边和冷云低语,边走下了刑场。
直到走出了十米开外,才顿住了脚步,对温振林挥了挥手,“温大人,本太子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后续收尾事宜,就都交给你处理了!”
温振林深深的向着殷商的方向一拱手,算作是应下殷商的要求。
……
七皇子府。
殷鸿因为被天影的人监禁,一丁点外界的消息都得不到。
他眉头紧皱,脸色也极其之难看。
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