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沉着脸,穿戴整齐,走出了殿外,问那小太监,“你可知道,朝中那些言官弹劾本太子,用的什么名义?”
小太监犹豫了片刻,“具体的奴才不知道,不过听安公公说,是和安国公有关……”
“且,此事影响甚劣,一被言官检举,整个朝中原属于安国公的旧部,便纷纷都站在了言官一边,对太子你口诛笔伐。”
和安国公有关?
殷商的眸子危险的眯起,肯定是他昨日擅闯安国公房间的事情,被殷鸿利用了!
不过,殷鸿是怎么知道的呢?
殷商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二皇子殷战的管家徐福!
徐福昨日被他打了八十大板,一定怀恨在心。
但,其主子又不在京中,其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借刀杀人的办法……
将他擅闯安国公房间的事情透露给殷鸿,之后再坐山观虎斗!
这个狗奴才,倒是有几分头脑啊!
可惜,徐福万万想不到,他发明的轮椅能帮助安国公重获新生。
所以,今日御史台的这场弹劾必然以失败告终!
殷鸿和陆远道,也必然是空欢喜一场!
至于徐福那狗奴才的阴谋,自然是落空了。
殷商心中已有了必胜的把握,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小太监的手中,“此乃本太子给你的赏钱,辛苦公公走这一趟了。”
之后,他便对冷云吩咐,“备车,入宫!本太子要亲自粉碎
殷鸿和陆远道的期冀!”
“是。”冷云领命。
小太监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子,难以置信。
他不过是宫中品级最低的低级奴才,太子殿下竟然给他赏钱?还对他如此之和善?
他看向殷商的目光越发的尊敬,日后,他若是看到宫中有人说太子的坏话,必然第一时间告知!
而殷商全然不知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收服了一个奴才的忠心。
“太子殿下,马车备好了。”冷云道。
殷商看向了小太监,“公公,既然都是入宫,本太子载你一程。”
“啊?”小太监更是感受到了无上的尊荣。
与太子共乘,他简直是光宗耀祖啊!
他屁颠屁颠的跟在了殷商身后,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
金銮殿。
商皇端坐明堂,不怒自威。
百官皆立于他脚下。
大殿上的气氛异常之凝固,甚至是有些剑拔弩张。
大理寺卿温振林就针对殷商擅闯安国公房间的事,为殷商说了一句话,便被安国公的旧部喷的哑口无言。
“温大人,你昔日来不是最自恃公正了吗?今日怎么处处向着太子说话?”
“对!莫非是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安国公可是为了救陛下,才瘫痪在床,太子这么无礼的闯进去,根本就是对国公不敬!”
“不论原因如何,我等都要求陛下严惩太子!”
“请陛下严惩太子!”
“请陛下严惩太子!”
安国公的旧部纷纷跪了下来,一脸义正言辞的请求商皇降罪殷商。
殷鸿和陆远道相视一眼,唇角皆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他们只负责让御史台的言官将此事拿到朝堂上来说,接下来,就算是他们不出手,安国公的这些旧部,也必然不会放过殷商!
他们只需要看好戏就是了!
这一切,还要感谢昨日二皇子府的管家徐福命人送来的消息呢!
二人皆笃定,这一次,殷商百口莫辩,必然受罚!
搞不好还会因此失了太子之位!
商皇面对朝中跪了三分之一的朝臣,眉头蹙起,颇为为难。
他实在是想不通,殷商这个臭小子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招惹安国公?
那安国公因为双腿瘫痪的原因,这些年来的性格可是越发的古怪了,甚至就连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拒之门外。
这次,他不严惩殷商,难以平百官之怨啊!
只是,该如何处罚呢?
僵持之际,一道声音极其洪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让父皇严惩本太子?敢问诸位,本太子犯了何错?”
刷!
朝中百官的目光皆向着来人看去。
是殷商!
一见到殷商,安国公的旧部更是气愤至极。
其中一名官员站了出来,怒目圆睁,“太子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要本官重复一遍吗?”
“昨日,你未经国公允许,擅自闯入国公房间,陛下尚且都不如此无礼……”
“你如此行径,根本就是蔑视功臣,对国公不敬!”
“如此失德,如何配做大商的太子?”对方质问道。
殷商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依旧从容不迫的道,“若本太子说,我是去帮助国公的,你信吗?”
那名官员冷哼了一声,虽然未说话,但态度已然是说明了一切。
殷商也不在意,反而是看向了商皇,异常笃定的道,“父皇,儿臣字字句句皆属事实!”
“昨日,儿臣去安国公府中,为的是给国公送一份大礼!能让国公如常人一般行动自由的大礼!”
“且,国公对儿臣准备的这份礼物也是十分之喜欢!”
“儿臣并不存在蔑视功臣、失德之举!还请父皇明鉴!”
安静。
极致的安静。
所有人都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安国公的双腿已经残废了整整十余年,遍访天下名医,皆无好转。
殷商怎么可能在一日之内,就能让对方如常人一般行动自由呢?
这分明是为了摆脱罪名的信口开河!
在片刻的安静后,殷商面对的又是一阵口诛笔伐。
“太子一派胡言!国公的腿疾已有多年,那么多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你怎么可能有办法?”
“我看太子分明是为了不被降罪,胡言乱语的!”
就连商皇也沉着脸呵斥,“太子,切勿乱说话!若你真的擅闯了安国公的房间,不敬功臣,朕最多是带你去国公府,负荆请罪。”
“但,若你说谎话,诓骗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