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妤满目惊喜,用力的点了点头。
众人也皆目露喜色,为安国公高兴。
安国公道,“今日,老夫得此轮椅,如重获双腿,瑾妤,你下去安排晚宴,老夫要留太子在此用膳!”
“嗯。”洛瑾妤应下。
然,殷商却阻止了她,“郡主不必辛苦,本太子一会儿还有件紧要的事,怕是没时间在此多留了。”
“若改日有时间,我一定来陪安国公痛饮几杯。”
嘶。
众人心中无一不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十余年间,能得安国公留膳的,可仅有殷商一人。
就连商皇都没有此等待遇。
他就这么拒绝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安国公,生怕他为此震怒。
但,安国公不怒反笑,若是常人受到他的邀请,必然是喜不自胜,太子倒是个例外。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一个问题,殷商来,并非是蓄意接近他、以此拉拢他在朝中的那些旧部!
他看向殷商的目光中更多了一抹赞许。
继而,他想起,洛瑾妤和他说,殷商来找他,好像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谈。
“太子既然有要事处理,老夫自然不会强迫,不过,太子给老夫送来如此厚礼,定然是有事相求,不如,太子殿下就说个明白吧?也好让老夫安心收下这轮椅。”安国公道。
殷商笑道,“安国公果然是聪明!既如此,本太子也就不拐弯
抹角了……”
“我想要的是国公府中的那块陨铁!”
安静。
极致的安静。
众人的眉头纷纷蹙起,连大气都不敢喘。
要知道,那块陨铁可是一直被安国公视若天降至宝的,十余年珍藏,又怎可拱手让人?
太子这分明是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
就连安国公的笑容也凝固了,他深深的看着殷商,“那块陨铁,是老夫出事后,从天降落到国公府的,不说其珍贵程度,但在心灵上,也是给了老夫一个寄托……”
“恕我不能将此物交给太子,除此之外,太子提出任何的要求,我都可以尽量满足。”
殷商道,“我只要那块陨铁!”
安国公显然还没有见过这般固执的人,他紧紧的握着轮椅的扶手,眉宇间满是为难。
要他在陨铁和轮椅之间做选择,实在是太难了。
但,殷商又道,“国公,本太子要这块陨铁,并非是出于私心,而是为了大商!”
他将高文砚和吴俊雄被冤枉偷盗,和他与司空惯对赌之事全部告诉了安国公。
而后又道,“若是时间充裕的话,鲁老用本太子的炼铁术,不用陨铁也是可以的,可现在,我只有三日时间!”
“且,今夜之前,我不能将陨铁给鲁老送去,那对赌必败!”
“还望安国公忍痛割爱!”
安国公的神色有了几分动容,他未曾想到这司空
家竟然敢找上大商,如此欺负人!
这若是他早些年间的脾气,一定要拎着大刀将断空刹给抄了!
可惜,他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这般做。
如此相比,太子的处理办法倒也算的上是不错。
他问道,“太子,你在立下如此赌约之际,可有想过自己会输?若是老夫不同意将陨铁给你,你又如何是好?”
殷商目光坚定无比,“安国公,本太子相信,事在人为!”
“况且,我更相信,安国公当日为救父皇,舍生取义,乃当世之英豪,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陨铁,为难本太子,更不会允许大商被冠上喜偷盗的罪名!”
闻言,安国公半响没有说话,在抬眸时,已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太子真是有陛下当年的风范!”
“瑾妤,去,将为父珍藏的陨铁拿来,交给太子!”
安国公答应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剑九愤愤的瞪了一眼殷商,颇为不悦。
殷商却也不在意。
片刻后,洛瑾妤去而复返,双手中抱着一个紫檀木所雕的盒子,看起来十分沉重。
她将盒子交给了殷商,“太子,陨铁就在匣子里,瑾妤便交给你了。”
殷商接过,对安国公和洛瑾妤道,“本太子代替吴世子、高世子,还有整个大商的百姓,谢过安国公和郡主的深明大义!”
“你们放心,本太子绝对会让这块陨
铁,发挥出他最大的价值!”
“嗯。”安国公微微颔首,感叹道,“江山辈有才人出!以后,这大商就是年轻人的大商,天下亦是年轻人的天下……”
“太子,你今日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殷商道,“以后,安国公还会看到本太子的更多面!”
“时间不早了,本太子便先行离去了,我们改日再会!”
说罢,殷商带着冷云,抱着陨铁,大步而去。
潇洒肆意。
安国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重重的拍了几下轮椅,对其赞不绝口。
“太子乃可造之材!其小小年纪便已有如此心性和作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比之陛下,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还是洛瑾妤和剑九第一次看到安国公对一个人的评价如此之高,他二人也不禁深深的看了殷商几眼。
与此同时,殷商已经踏出了安国公府,他抱着沉甸甸的陨铁,心情却是极好的。
看来,再难搞的人,只要投其所好,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便能成功拿下!
他上了马车,对冷云道,“回军机处。”
“是。”冷云驾车前行,眸子斜瞥间,已经看到了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她对着马车内的殷商低语,“太子,有人在跟踪我们!”
殷商轻笑一声,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司空惯派来盯着他的人!
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道,“不用管他,
去军机处,我就不信,军机处那般重地,他也能跟的进来!”
“是!”
……
断空刹。
一直在暗中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