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绝对的安静。
太和殿内,落针可闻。
群臣无不抹额擦汗,提心吊胆。
这叶飞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敢这么和商皇说话的人!
赤裸裸的威胁!
完全的蔑视君威!
商皇广袖中一双铁拳攥得咯咯作响,龙目中杀机涌现。
他堂堂九五之尊,岂能被北冥圣隍区区一个护法威胁?
纵然北冥圣隍地位崇高,与多国皆有合作,但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学府、教派!
还妄想凌驾于各国之上,命令天子行事?
简直就是猖獗至极,狼子野心!
看来,殷商说的也对,与北冥圣隍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但眼下,大商朝内国库空虚、粮食紧缺,若不能得到北冥圣隍的援助,等寒冬到来之际,势必又会有许多的百姓饿死、冻死!
只要一想到那饿殍遍地、尸堆如山的画面,商皇就一阵痛心疾首……
就在满朝文武皆战战兢兢、无比肃穆之际,一声嗤笑打破了维持已久的静谧。
异常突兀!
是殷商。
他笑了。
笑得那么嘲讽。
登时,无数道尖锐的目光刮向了他。
李行军更是站了出来,呵斥,“太子,此事皆是因你而起,你陷陛下和大商落于两难
之中,此刻,你却还能笑得出声来,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实在不配为大商的储君!”
说罢,他一拂袖,大义凛然的看向商皇,“陛下,太子的表现您都看到了,为了如此纨绔之子,开罪北冥圣隍,引诸国针对,实在是不值啊!”
“臣,再次恳求陛下交出太子,平息北冥圣隍的怒火!”
见兵部尚书都带头了,百官纷纷跪下。
商皇面沉如铁。
这逆子在这个时候笑,不就是落人口实吗?
这是在给群臣机会,逼他把这逆子交出去啊!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向了殷商,威严道,“逆子,你方才在笑什么?若不能给出朕和文武百官一个合理的解释,朕今日就废黜你的太子之位!”
殷鸿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喜色,大计终于要成了吗?
他心中狂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殷商落马!
然,殷商打了个哈欠,从头到尾淡定无比,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父皇,儿臣笑这北冥圣隍的使臣就是个脑残!”
嗡。
群臣大脑一片空白,太子已经是众矢之的,还敢公然辱骂北冥圣隍的使者,这不是找死吗?
商皇心中也是一凛。
叶飞龙眉宇间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眼底的阴戾之色再不掩藏。
只要一想到青凌为了这大商的太子,不
惜赔上自身全部的修为,就嫉妒的发疯!
再加上这厮如此不识好歹……
不整死他,都对不起他!
“你说什么?!!”在怒意的驱使下,叶飞龙的头发根根倒竖,双目瞪得浑圆,全身的内力也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刹那间,太和殿内,狂风骤起。
殿内的帘子被风激荡,发出啪啪之声。
就连商皇帝冕上的斛珠都随之摇摆不断。
直到,安福寿护在了商皇身前。
他不起眼的身影此刻就犹如是一堵巨大的墙,挡住了一切的危险。
群臣则是战战兢兢。
叶飞龙乃九重天的高手,若真发起飙来,陛下和太子是没事,但他们极有可能被殃及池鱼……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纨绔太子!
他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北冥圣隍的人!
群臣看向殷商的目光中皆是怨愤。
殷商不以为意,哪怕是在九重天高手的盛怒之下,他依旧挺拔站立,稳如磐石。
“本太子说,你是个脑残!”他冷冰冰的看着叶飞龙,又重复了一遍。
“本太子根本就没有吃过你北冥圣隍的圣物,也不认识什么青凌圣女!”
“更没有步入宗师级别!”
“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想!”
“靠着自己的臆想,就来问
一朝储君的罪,你不是脑残,是什么?”
叶飞龙眉头紧皱,眼神质疑,“不可能!你在骗人!昨夜,你我交手之际,你刀枪不入,若非是宗师级别,怎么可能达到如此修为?”
“你就是怕大商皇帝将你交给我北冥圣隍!所以才撒谎脱罪!”
殷商轻蔑一笑,“光是刀枪不入就是宗师了吗?若是如此,我大商的宗师可就多了!”
“甚至,以后我大商军队中的战士,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是你口中所谓的宗师!”
嘶。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殷商说这么狂的话,难道就不怕被闪断了舌头吗?
就连商皇也不由得呵斥,“逆子!住口!休要胡言乱语!”
“父皇,儿臣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真的。”他边说边解开了太子服。
众人都呆了。
太子当堂脱衣,这是疯了吗?
李行军趁机谏言,“陛下,太子当堂脱衣,行迹疯癫,实在是不配再占据储君之位,求陛下废黜太子!”
七皇子和丞相一党的官员悉数附和,“求陛下废黜太子!”
商皇胸口上下起伏,怒意十足。
荒唐!
这逆子真的是越发的荒唐了!
莫非是被北冥圣隍要将其抓去做血奴的言论,吓傻了?
一时
间,他又悲又怒。
可殷商却又是嘲讽一笑,完全忽视了丞相一党的作为。
他指着暴露在众人眼前的锁子甲,对叶飞龙道,“叶护法,这就是本太子刀枪不入,挡下你一计暗器的法宝!”
“不光是本太子,在场的任何人,只要身着此甲,皆可刀枪不入!”
“所以,本太子并非宗师!更未吃你教圣物!”
众人纷纷狐疑的看着殷商身上的锁子甲,难以置信。
就这么一件破东西,穿上就能刀枪不入?
太子这是骗鬼呢?
叶飞龙冷哼一声,“不可能!此物怎么可能抵挡住本护法的暗器?”
殷商勾唇,“不信的话,你大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