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孩子呀?”沈桃问。
秦酬凶巴巴皱眉。
这小东西看他干什么?他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好不好……
可惜有别人在,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沈桃哪知道他的内心活动如此丰富,等不到他的回答,又去看阿财。
阿财的脸红出来,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情。
沈桃发急,“你们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去忙吧。”
秦酬打发阿财走,坐回车上告诉沈桃:“阿财前两天跟院方核算医药费的时候,发现了你姐的就医记录,她怀孕已经有两个月了。”
“你说什么?怀,怀孕?”
沈桃难以接受,“怎么可能呢?是不是搞错了?我姐她还是单身呢。”
秦酬神情淡漠,把玩着打火机,“就算这次是误诊,那她这几年前后一共打了五次胎,要怎么解释?也都是误诊?”
“什么?你说什么?”
沈桃捂住嘴,睁大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怎么会……”
“还有更糟的,我去见过给沈橘做人流的医生,她拒绝再为沈橘动手术,说沈橘要是再刮宫,以后习惯性流产的风险会很大,甚至可能终身不孕。”
沈桃震惊得说不出话,只是摇头,眼中雾气凝结,霜花似的要掉出来。
画面很美,但秦酬看得心烦意乱,以拳掩嘴,沉默地转过头,望向窗外。
沈橘今天玩的这一出把戏,难说是不是想要把自己摔流产。
一箭双雕,又能弄掉孩子,又能嫁祸沈桃,跟烂俗的宫廷计谋一样。
可孩子好歹是条生命,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对待?
他勾起唇角,放下手,回头对沈桃说:“你姐今天受到惊吓了,就留在医院静养吧,反正医药费管够。至于孩子,不是小事情,你们家好好商量。”
沈桃横他眼睛,一双翦水秋瞳映照出粼粼波光,看上去单纯无助。
“怎么商量?姐姐她把这些事隐瞒了这么多年,就是不想家里人知道,她的秘密她自己不说,我怎么好说出去?”
小精怪。
秦酬拧拧她的面颊。
“纸还能包得住火?这会儿你外婆应该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
沈桃担心外婆一着急,气伤了身子,拍掉他的手,转身去开车门。
他探身过来,修长的手臂一伸,摁住门把,低沉的声音随即在她耳边响起:“去哪儿?”
“你不是说我们家得好好商量这件事吗?我去和外婆商量啊。”
“你怎么上去?不求我抱你上去?”
沈桃宁折不弯,“我自己爬上去!”
秦酬冷笑,下车绕过去开副驾的门,分开她的双腿,把她抱到身前。
沈桃骤然腾空,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视线稳定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考拉似的扒在他身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双腿盘着他的腰,姿势万分不雅。
“秦酬!你看看这样像话吗?太有伤风化了,快放我下来!”
秦酬松开双臂,惹得她尖叫,“哎,我要掉下去了!”
“到底要我抱还是放?”
沈桃很务实,“抱,但换个姿势抱。”
“可我喜欢这个姿势。”他语气暧昧,“不是很想换。”
沈桃使劲拥住他的脖子,低声哀求:“这个姿势,等回家,回家嘛……”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拿枪逼你吧?”
沈桃脸羞得绯红,“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秦酬笑而不语,换成公主抱,“搂紧点,这姿势腰借不到力,抱不动你这只小猪。”
沈桃气得想咬他,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恐吓:“我才跟你走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受了重伤,外婆不会饶了你的,你等着我们家的家法伺候。”
秦酬坏笑,回嘴:“我不是赔她老人家一个外孙了吗?还功不抵过?”
沈桃揪揪他的衣领,“我那外甥是你赔的嘛?你给我说说清楚!”
“我指的不是你姐肚子里的那位。”
“你!你两年之内休想!”
两人斗着嘴,到了特需病房,病房里很热闹,万薇在哼小曲,俞老太骂骂咧咧,而沈橘哭哭啼啼。
沈桃止住叽叽歪歪的嘴,指了指沙发,让秦酬把她放去那儿。
俞老太已经听阿财说了沈桃意外受伤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又长吁短叹了几句:
“真是祸不单行,流年不利!”
“十指连心啊!外婆光看着都疼!”
“我们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倒霉?”
沈桃嘟哝:“大概是因为某些人的命比我还硬。”
秦酬微笑,说他硬他很乐意。
“振礼,要不让桃桃也住在医院吧?两个护工小妹做事可周到了,特别好。”
俞老太和沈桃有着一样的想法,向秦酬提出,征询他的意见。
“其实照顾我和小薇一个人就够了,还有一个正好照顾她们姐妹俩。”
“那可不行。”沈桃抢答,“医院有老鼠,要咬我脚指头的。”
“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俞老太嗔怪。
秦酬揉揉沈桃的头顶,把她的长发拨乱。
“大概脑子长在脚上,被箱子敲糊涂了。没事,家里请了住家保姆,能照顾好她的,外婆放心。”
俞老太点点头,“也好,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家里舒坦。”
她看看沈橘,“好啦,别哭了,你这哭法,人家还以为我怎么了。说说吧,孩子的爸爸是谁?对这个孩子,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沈橘哭声小了下去,但垂着头不答话。
俞老太怒问:“说话!是不是姓曹的那个王八蛋?啊?”
沈桃记得姓曹的那个王八蛋,他是沈橘的大学辅导员,他的妻子到他们学校闹过事,说沈橘勾引她的老公,要求学校开除沈橘。
因为除了一些聊天记录,她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且学校想息事宁人,安抚好了曹氏夫妇之后,连一个处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