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军坐在警局的牢房里,也不说话,枯坐了一下午。
警局并没有为难他,给他安排了单人囚室,饮食照常供应,甚至还提供了治疗他手指的药物。
可他依旧六神无主,他怕李卫国真的死在了他手上。虽然老李陷害了他,但却罪不至死,更何况是自己亲手打死的。那可想而知,自己将背负上杀人的罪名。
他又担心失踪的小遥,还有正在读书的小雅。两个孩子虽然已经长大,但……万一自己偿命,两个小家伙又将怎么谋生呢?
这时,外面的大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来,办理他案件的那个警察推开门,走了进来,隔着铁栅栏看着他。
老肖从床上跳起,双手握着栏杆,颤抖着说道:“老李他……他怎么样了?”
“刚从医院传回来的消息,他死了!”
老肖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精气神,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死因是后脑遭受重击,导致颅骨骨折,小脑及脑干受到机械性挤压,导致死亡。你下午要转到看守所去了,通知你一声。”
“老李他媳妇,怎么样了?”
“还没醒,你管好你自己吧。”警察说完,扭头就走了、
老肖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和悲伤,曾经在警局遭受酷刑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蹲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间,压抑的哭了出来。
……
王胖子被狠狠的踹了一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口吐白沫,两眼翻白直抽抽了。
医生在经过抢救后,也给他摘除了一个坏死的组织。
麻药劲过了之后,他跟自己的小舅子-也就是那个黄毛,两个难兄难弟睡在了一个病房。
“黑张飞”倒没怎么在医院闹,但也没怎么管躺在病床上的老王。她跟自己表弟随意聊了两句后,就离开了医院。
黄毛看着一脸生无可恋、快要死的了王胖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也是真不容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啊……”
“你特么别哔哔了行不?要不是你一开始把事情办砸了,老子至于去吃快餐吃到这里来吗?”
黄毛还在絮叨“姐夫,我看你就是犯冲,要不等你好了,我再找个雏儿给你冲冲喜?”
“别等好了,我特么现在就掐死你!”王胖子怒了。
这时,他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王胖子接起一看,神色变得冷静下来,开口说道:“你说,我听着呢、”
“事情出了点变故,跑了一个,我们正在找。”
王胖子一听,当时就急眼了,低声吼道:“安排了那么周全,怎么会还跑掉一个的?一定要找回来!”
对面应了一声,王胖子挂断了电话。
黄毛看着王胖子一脸阴霾的表情,不敢再嘚啵嘚啵,乖巧的闭上了嘴。
王胖子沉吟半晌,掏出电话,又拨了出去,说道:“是这样,出了一点问题……”
……
黑诊所内。
手术台上鲜血淋漓,洗浴店里的那个女孩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一个大夫拿镊子捏着酒精棉,给女孩清创,。他皱着眉头说道:“多大罪啊?给人嚯嚯成这样?都快没个人形了。”
经理闷声抽着烟,皱着眉头说道:“能不能治?”
“咋不能治了?不过,以我这的条件,一定会留疤的。”
经理将烟头扔在地上,闷声说道:“你看着整吧,费用最后给你结。”
医生扔下酒精棉,给女孩脸色扎了一针麻醉剂,掏出阵线就缝合了起来。
经理看了一眼,在洗手台洗干净手上的血液,转身就回到了洗浴店。
洗浴店内。
他来开锁的人,打开了店里面的员工储物柜。
里面放着一个小皮箱,经理打开一开,那都是女孩在这上工用的东西。他把皮箱扔了出来,又将里面放着的女孩的衣服清空。
最里面,放着一个文件袋。经理拿出来打开一看,当场就愣住了。
里面是一叠奖状,还有一些成绩报告单和学费缴纳清单一类的东西。那是女孩他弟弟留下来的。
经理拿出清单,粗略瞅了两眼,愣了半晌,又将文件袋整理好。
他挥手叫来领班,开口说道:“把她的入职记录,工牌什么的,都销毁了。跟下面的人说好,这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
领班沉默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个小信封,轻声说道:“她家里挺不容易的,所以才啥活都接。我们给她凑了一点钱,您看……”
“你自己去给她吧,把这个文件也收好,一并还给她。”
经理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就走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盛世也好、乱世也罢,生存不下去的总是这些底层的人。他没有能力为那个可怜的女孩多做些什么,结清医疗费,算是他尽了最大的能力了。
……
龙城郊外,约几十公里处的大野地里。
十几名大汉坐在在火堆旁歇息,他们身上穿着破烂的皮袄,头发都结成了块,浑身上下跟野人似的。
为首的大汉戴着一领头巾,右眼戴着个眼罩,他掏出电话,正在跟对面交谈着,“我这边的货物准备得差不多了,皮子、变异兽血液、骨骼,还有一些爪子毒液,什么都有。你准备一下,这两天我就把货物送进城去。”
“好,你们队伍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李飞的小孩?”
独眼大汉一愣,看了一眼正在一边剥皮的一个小孩,说道:“是啊,怎么了?”
“是这样,他家里出了一点状况……”
独眼大汉跟对面聊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他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开口说道:“小飞,你来一下。”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正坐在火堆旁处理着一具变异兽的尸体。他用魔兽爪子做成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