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
东龙捂着脸，一脸的莫名其妙。
“走，还不给我滚回去！”
说罢，也不管东龙什么表情，心头满是怒火和憋屈的东华强，头一回在大庭广众之下，拎着儿子的耳朵，走到了邮轮入口。
丢脸么？丢脸。
但今天他丢的脸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这一回。
“爸，轻点，轻点……”
东龙一路叫唤着，被扯了出去。
瞧着儿子那副屁用没有，惹是第一的怂样儿，东华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松开了手，直接一脚将儿子给踹下了邮轮。
“赶紧给我回去，等着我收拾你！”
父子两人下了船，上了港口停车场的一辆车，绝尘而去。
“没认错的话，那是东华强和他儿子吧？”
“没错，没错。那家伙向来不是很傲气么，今天怎么回事？瞧他那副衰样儿，好像是被何家二爷给赶出来的，哈哈。”
“少说两句吧，得罪人可不好。”
“非也，非也，我看是东华强得罪了人吧，你瞧瞧赵主事那边，没瞧见那个陌生的年轻人么？那人之前和东华强的儿子不对付，他没事，东华强的儿子却差点被赶出去。我看，这人来头不小啊。”
众人议论纷纷。
赵主事看向李长生，客套地问了一句，“李先生，东家那小子招惹了您，要不要我替你安排一番，出出气？”
“小事罢了，没必要。”
李长生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眯眼瞧了瞧对方：这个老家伙！
明明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刚才对东龙没有采用强硬的态度，这会儿等人走了，才如此作态。
是特意留下这个由头，让我欠他一个人情，我岂能轻易上套？
李长生的轻轻一瞥，让赵主事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年轻人不过才二十出头，怎么我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一下子被对方看了个通透？这人好厉害！”
念头微微一转，赵主事没敢再小瞧李长生，无论是态度和语气，都变得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拍卖会场，就在底下一楼的船舱，我带您过去瞧瞧？”
“好。”
李长生点头，没在言语，跟在了赵主事的身后。
受限于邮轮，拍卖会场并不怎么大。
一些颇为贵重的藏品，都有独立的玻璃展台，放在会场中央的柜架上，供参会人欣赏和挑选。
“李先生，咱们今天的这次拍卖会不同于传统的拍卖会场。参会的人也不多，大概十几个，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赵主事带着李长生在展柜前浏览，边走边进行着解说。
李长生敷衍地点了点头，对他的这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废话毫无兴趣。
“咳咳”
赵主事清了清嗓子，他不确定身后这个年轻人，有没有听明白自己话中想要传递出来的意思，于是又强调了一遍。
“今天邮轮上的来人很多，但真正能够参与进来这场拍卖会的人，却不多。”
李长生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赵主事呼出一口气，他很怀疑身后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个愣头青。
事实上，何家二爷昨天只是接了个电话，然后告知自己，今天邮轮上会来一个叫做李长生的贵宾。
至于这位贵宾如何贵？怎么贵？
他不知道，甚至何家二爷也不知道。
所以，赵主事充其量，只是将这个年轻人当成了一个很有背景的二世祖，仅此而已。
“二爷吩咐了，李先生，可以提前入场，如果这些展品，您有看中的，直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将东西替您留下来。”
赵主事说得很客气。
李长生仍旧只是“嗯”了一声。
赵主事有些拿不住对方的意思了，他觉得对方可能是没有理解这个房间里面的展品价值，要不然不会这么淡然。
“李先生，您左边的青瓷瓶产自南宋。”
赵主事主动地做起解说来，“这个可是真东西，今年在巴黎拍出了一亿的价格。这块比那块要更加精细，价格只高不低。”
李长生没什么兴趣，转头去看身后。
赵主事赶紧陪在一旁，继续解说到：“李先生真是好眼光，这把青釭剑，产自西汉，称为国家宝藏也不为过。秘法制作，听说还有辟邪的功效，放了千年，至今仍旧削铁如泥，比现在的工艺，都强出不少。”
李长生点了点头，继续往前。
赵主事跟在他身后，脸色有些难看。
这小子，真是好高骛远，这也看不上，那也瞧不上，他到底想要什么宝贝？
很快，一圈逛完了。
足足二十五件展品，李长生愣是一件都没瞧上。
“李先生，您可有中意的？”
算是例行惯例，赵主事敷衍地问了一句。
李长生也不在意对方话中的不满，问道：“听说这次拍卖会有法器，我想见识见识。”
赵主事摇了摇头。
“法器的确有，但却是一个得道高人随身带来。李先生如果中意那件法器的话，这个就没办法走后门了，只能正大光明地跟一众参会者竞争才行。”
“好。”
李长生并没有不满，他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咱们直接去顶楼甲板，还有十分钟，拍卖会就要开始了。顶楼甲板才是阵阵的拍卖场地。”
“好。”
“请跟我来。”
赵主事做了个“请”的姿势，先前一步带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门，来到了顶楼。
整艘邮轮，共五层。
两人来到顶楼的时候，上面已经聚满了绅士名流。
正如赵主事所言，来到人不少，但真正能够参与竞拍的人却不多，只有坐在会场中间的区区十几人。
“这位便是赵执事提到的贵客？”
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何向章一眼就瞧见了李长生，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何家的老爷子也是长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