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电话那头的女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都说我是孤狼，这个名头其实应该给你才对。怎么？大名鼎鼎的狙神也会想要和人合作？”
史密斯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目标很强，非常强。”
“呵呵，能从你嘴里听到称赞的话，可不容易。那人很棘手吧？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是很棘手，华人男性，二十出头，正是体力巅峰的状态。十有八九是个古武术修行者。”
“古武术修行者？”
电话那头慵懒的声音变得冷冽了许多，“我欠了你半条命而已，你想让我用一条命来还？”
“别急，不会让你吃亏！”
史密斯开口道：“你也知道我得了恶性肿瘤，活不了多久。老实说，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钱，足足十亿美金，你肯帮忙，都是你的，反正我也用不上。”
“十亿！”
女人有些意动。
史密斯继续劝诱，“干杀手这一行，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明天。十亿你拿了，保你下辈子生活无忧，换言之，这一票干完，你就可以退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问道：“非要杀那人不可？”
史密斯回道：“他杀了我最好的徒弟。”
女人呵呵一笑，“这个理由不值得你拼命，想要我加入，你得说实话。”
“哈哈，还是你了解我。”
史密斯瞧了瞧角落里那杆狙击枪，“两枪，整整两枪，而且还是在背后偷袭，目标竟然毫发无损，全都完美避过。我狙神的名头，不能坏在那人手里！管他是人是神，必须死！”
女人信了，这是实话。
史密斯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名头，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要重要地多。
“这人这么厉害，还怎么杀他？”
“今天的任务中，他本来必死无疑，但一个人出来搅了局，替他挡了一颗子弹。这人很有可能跟目标人物关系匪浅，绑了他，围点打援。你觉得如何？”
“可以一试。”
“好，那就这么做。”
与此同时。
“我再问一遍，那个开着面包车的杀手，到底是不是想要杀你？”
“可能不是要杀我……”
又是可能，也许，大概，这些毫无用处的词汇！
问询情况的警员有些无语，“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确定，那我换一个你能确定的问题。”
他抬头瞧了廖志来一眼，“按照路面车痕和车身的损耗的情况，我们可以推测出，当时面包车上的杀手停下来，想要对出租车上开枪。你驾驶的红色保时捷冲了过去，挡下了发射的一颗子弹，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
廖志来瞧了瞧身旁经过的李长生，一根筋的脑子莫名变得灵活了一些，开口道：“我见那面包车里面的人可疑，所以奋不顾身，想要去保护我的同事。”
他说的很大声，而且义正词严。
但李长生根本就没有回头去看他。
问话的警员嘴角抽了抽，朝着廖志来打量了两眼，敬了个礼，“行了，情况我们已经初步了解了，谢谢你的配合。等案情有了进展，可能还需要廖先生的协助。”
“没问题，没问题。”
另一边。
治安大队总队长范准，和李长生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偏僻角落，小声地交谈。
“李先生，您透个底，那杀手是不是奔着您来的？”
李长生点头，“是。”
“杀手到底是什么人？”
李长生摇头，“不知道。”
“这起案件影响很恶劣，杀手在公众场合连开十几枪，这件事情我必须一查到底，查出个所以然来，要不然我乌纱帽不保。”
范准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李先生，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不干涉，甚至可以提供警力支援。我只有一个要求，击毙或者逮捕杀手的时候，我们治安大队必须在场。”
“好，我答应你。”
李长生知道对方想要一个功劳。拿得到这个功劳，他可以受到嘉奖，甚至升官都有可能。但拿不到，他这个治安大队的总队长位子可能就得退位让贤了。
这不是选择题，不答应就相当于是断了人家的生计，显然不合适。
再说了，人家愿意提供便利，自己不能不识好歹。
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范准脸上不自然地露出了一抹微笑，“多谢李先生，算我欠您一个人情。”
“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当然，当然，我亲自开车送您。”
“不了。”
李长生摆了摆手，“坐警车太张扬了，不习惯。”
“说的是，说的是，我考虑不周。”
范准笑了笑，亲自拦了一辆路上的出租车，将李长生送了进去。这才回头，朝着部下们吼了一嗓子，“收队！”
瞧着一众警员齐刷刷离开，只留有法医和几名新人在勘测现场。
围观人群中的一人拉了拉脖领上的毛巾，转身掏出了电话。
“喂，老大，已经确认了。那个替李长生挡子弹的家伙，是他的同事，叫做廖志来。听那人的口气，两人的关系的确是非常好的朋友。”
“行了。我知道了。”
此时。
电话另一头，某件屋子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挂了电话，朝着对面坐着的白人男人冷冷说道：“你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结果。那人叫做廖志来，既是李长生的同事，也是李长生的好朋友。”
“果然如此！”
史密斯嘴角露出一抹凶残的笑意，“替人挡子弹，这种关系必定是过命的交情。”
他正准备起身离开，中年胖子朝着四周的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将大门一把关上。屋子里顿时光线一暗。
“什么意思？”
史密斯低头瞧想中年胖子。
后者阴恻恻地笑了笑，“我让你带了客人去看你杀人，不是让你带了客人去杀客人！你把雇主都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