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文渊眉头一挑:“剑狱本源?”
“对,就是剑狱本源。”
“当时,顾海峰呵斥柳白是叛徒,说他辜负了天剑宗的栽培;柳白却冷笑回应,说天剑宗早已经变味,真正的罪人是你们,并且说你们如果还要执迷不悟,天剑宗就会彻底陨落。”
“我当时的华夏语并不是很好,有些话听得断断续续的。“
“但我清楚记得一点。”
“顾海峰拿出一道玉简,里面便是聂康的本命神魂,聂康说已经把宗门长老清查了一遍,天剑宗内部已经干净,并且还展现了好几具长老的尸体。”
“聂康还说,若剑狱本源不回归,天剑宗覆灭就在眼前。”
“只要柳白回去归还本源,今后可以一笔勾销,聂康为此,不惜立下血誓。”
“但这些都是欺骗!”
“都是欺骗!”
阿格尼丝美眸中,再度蒙上一层猩红。
她的神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宗门老祖立下血誓,只要柳白回去归还本源,就既往不咎;就算存在击杀同门弟子的行为,只要在剑狱赎罪两年,天剑宗还认可他的身份,并且由他出任天剑宗宗主。”
“柳白自幼便在天剑宗学艺,对宗门很有感情,他想回去拯救自己的宗门,当时,我也支持他,因为我知道他一直不快乐,能够洗清叛徒之名自然是好事!”
“就这样,顾海峰带他回到华夏。”
“而我当时已经怀孕了,血族孕育新生生命的几率很小很小,这是上天的恩赐。”
“因为血脉的特殊性,我孕育了整整十五年,才生下安琪拉。”
轰隆隆!
一股股暴戾气息,陡然升腾而起。
“可柳白,却一直没有回来!“
“我等了他一年又一年,甚至十五年后,安琪拉出生后,他也没有回来。”
“我不知道他是负心汉,抛弃了我们母女;或者是他已经死亡无法归来,这些我都不知道……”
阿格尼丝脸色露出惨然之色。
“我遭受了无数人的冷眼,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可我在乎安琪拉没有父亲,我在乎安琪拉询问我父亲在哪时的疑惑,我更在乎,柳白是生是死!”
“直到前段时间,我修为突破,便再也忍不住,带着安琪拉来到华夏,把她交给唐玄天后,自己独自寻觅天剑宗山门……”
“……”
至于后面的事情,张文渊已经清楚。
“剑狱本源?”
张文渊眉头紧皱起来:“你知道剑狱本源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柳白只是偶尔和我提过一句,说这是天剑宗的根本,也是天剑宗唯一纯粹的剑道。”
阿格尼丝摇头。
唯一纯粹的剑道?
唯一!
按照这么说,柳白认为除了剑狱本源,天剑宗内部其余剑道都已经不纯粹。
或者,都是肮脏的?
张文渊眼眸中,爆出凌冽精芒。
张文渊再度问道:“那你刚才和天剑宗的人交手,发现有什么端倪没有?”
“端倪?”
阿格尼丝有些迷茫:“端倪倒是没有,但有一点我很疑惑。”
“当年我亲眼看到聂康立下血誓,说两年后放柳白自由,可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柳白并未自由。”
“按理说聂康违背血誓,可他不仅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还修为愈加强劲!”
血誓。
以自身精血,立下天道誓言。
无论是东方修士,还是西方修士,血誓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若有违背,天道降罚!
当年正是看到这道血誓,阿格尼丝和柳白才放松警惕。
“就是这块玉简!”
阿格尼丝玉手一转,手心内,出现一块淡红色的玉简。
“这枚玉简,就是当年天剑宗留下的线索,内部的精血,明明就是聂康的,这点我和柳白都检查过,确认无误。”
“临走之前,柳白将这东西交给了我。”
唰!
张文渊神情猛然一震,探手一抓,直接把这块玉简抓了过来。
玉简是上等灵石打造。
内部的淡红色,是一缕精纯的精血所化,就算隔了这么久,上面也噙着些许天道之力。
就在玉简出现的瞬间。
“轰隆隆——”
天际上,骤然电闪雷鸣,浑厚的乌云汇聚而来。
嗯?
天罚之力!
张文渊和阿格尼丝同时抬头,神情尽皆凝重。
“大天师你看!”
阿格尼丝焦急开口:“天罚之力,说明当年血誓还在生效,可为何聂康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张文渊眉头紧锁。
但很快,他眼眸中迸出璀璨金芒。
因为一股天罚之力,即将落下。
“乾坤无极,道法无垠!”
“天法之道浩九天,地法之灵荡九幽,急急如律令,道法印,封!”
张文渊口中念念有词,单指在虚空游走,勾勒出一枚枚凛冽的金色符文。
随后。
轰隆!
数十柄符文落在手中玉简上,将内部那缕精血彻底封印。
这还没完。
张文渊眼眸中爆出精芒,猛然低喝:“龙虎印,封!”
“吼!”
“吼!”
金龙银虎咆哮,化作一道龙虎印记冲入玉简之中,以龙虎之形,覆盖在玉简之上。
逐渐的。
浩荡天威逐渐收敛。
天际上的电闪雷鸣缓缓消散,天罚之威,淡然无存。
阿格尼丝娇躯一颤,满脸惊骇的看向张文渊:“封印天罚之力,你,你不是化神境……”
张文渊微微蹙眉,瞥了阿格尼丝一眼,缓缓道:“此事还请保密,作为条件,我有把握救柳白出来。”
“当然,现在还有些东西没搞清楚,而且时机也不对。”
“我可以承诺的是,只要柳白还活着,一年内,我会救他出来,如何?”
阿格尼丝忐忑道:“当真?”
“信不信由你。”
张文渊平静道:“老夫从来不说虚妄之语。”
阿格尼丝欣喜若狂,惨白的俏脸上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