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汽油和铁锈味道的地方一探究竟,作为一个小小发明家,他对这些东西有很浓的兴趣,就像林黛玉对编程感兴趣一样,唐乐对机械感兴趣,每一种材料都充满无数可能,互相搭配,结合,便会创作出能解救一切生活难题的杰作。
唐乐不顾肩膀上的伤,跳下冰冷的水中,他被冻的打了个寒颤。
“你在干什么?快上来多冷啊。”
安娜西亚向唐乐伸出手,但唐乐却摇了摇头。
“那边有东西,我们去看看。”
说着,唐乐用肩胛抵住小舟,四爪有节奏的摆动着,带着船,朝着那混合金属气味的方向游动着。
当小舟途径那破伞的时候
安娜西亚顺手拿起那把破伞,拆吧拆吧,制成了个简易的小船桨,顺着唐乐的力量,滑动水面,水面,很快他们眼前便出现了一艘,或者应该说半艘汽船,汽船上满是水锈,看样子被遗忘在这个地方有一段时间了。再要撞上那汽船的时候,安娜西亚用伞柄抵住汽船的船身,让小木舟停止。
唐乐扒着船边,稍稍用力,翻了上来,结果不小心撕裂了肩膀上的伤口,因为疼痛,唐乐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没事吧?”
安娜西亚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嘿嘿。”
唐乐一笑,身后的尾巴摇了摇,他跳到那半艘汽船上,开始将一些他认为有用的东西,将这些递给安娜西亚,安娜西亚在将这些平稳的摆放在小舟上。
没过多久,那艘汽船近乎被搬空,连护墙的铁皮,也被唐乐扣下来几块。
随后他跳回小木舟上,打开捡到的工具盒,开始升级自己的小木舟,将电动推进器安在了船尾,整个了小帆,还搞了个铁质的小窝棚,将船尾的推进器盖住,这样这个小窝棚里,既可以遮风挡雨,推进器运转,产生的热量,还可以驱散秋夜的寒冷。
做完这些,唐乐又跳进湖中,推动木舟,将出头对准远方城市,随后又爬了上来,缩到小窝棚里,脚踩推进器,拉了几下发动机的牵引绳,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小舟动了起来,朝着前方的城市以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着。
唐乐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示意让安娜西亚坐过来。
安娜西亚也没有任何拘谨,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唐乐身边。
“怎么样,暖和吧?”
身后的发动机不断向四周冒着热气。
“你的肩膀怎么样?”
安娜西亚偏过头有些担心问道。
“不疼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嘿嘿。”
唐乐搓了搓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
安娜西亚无奈叹了口气。
就算担心也没有办法,伤口已经沾水了,就怕发炎感染,四周全是水,只能尽快到城市,再想办法好好处理一下伤口。
小船晃晃悠悠的,好像一个摇篮,两个孩子在摇篮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安娜西亚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到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被砍头,被枪毙,他们的尸首从左向右,依次排开,接下来,马上就要轮到自己。
她不想死,可是这个世界并不容许她存在,罗森帝国皇室,就存在那个时间点,他们被时代的车轮碾碎,她从小就意识到这些,从那些平民,对他们怨恨的目光中,从贵族们那贪婪的目光中,她已经意识到了,革命,自下而上的革命,新事物必然取代旧事物,没有人能够阻止,她曾经想引导时代走向另一个道理,就像卡米拉公国那样,实行君主立宪制,皇帝把权力叫出去,或许就能免除一死,她想改变一切,但她只是个小女孩,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就像那可怜的王子雕像一般,只能努力改变个体的悲剧而已。
她也想那个王子雕像一般,将自己的小首饰盒中,她最喜欢的装饰,送给需要的人,她永远忘不掉,那个小流浪汉,再接受她的蓝宝石戒指,时候,脸上的笑容。
“谢谢,这样我的母亲就有救了,有种感谢你。”
不过世界不会在乎这小小的善意,就好像她小小的善意无法改变时代的悲剧一样。
革命爆发,那时她不过才十二岁,只有到了最后,她那狂妄自大的父亲才意识到,自己在宏观叙事下是多么的渺小,他感到无助。
当愤怒的新希望志愿军冲进来的时候,一切,都完了。
然后是他们,是啊,他们该死,他们是吸血鬼,人民不需要他们,他们是多余的,他们依靠着暴力统治着一切,此刻他们王国被暴力所推翻。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首都的街道上救助过的孩子,他永远忘不掉那个孩子感激的目光,那让她感到很开心,不过,只救了一个人,对于整个社会而言有什么用处呢?毫无用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革命前夕,罗森贵族家的王侯将相们还在分配锅的问题,却不想该如何解决问题。
崩溃的前兆,无处不在,大家却仍旧在夜夜笙歌,那种情绪甚至还感染了她,让她产生了革命不会爆发的错觉,产生了侥幸心理...
算了,算了...
她跪在地上,静静的等着自己的死亡。
她听到了步枪上膛的声音。
“我...我下不去手...这是屠杀...”
安娜西亚抬起头,顺着枪口往上,她看到穿着蓝色军装的唐乐,他皱着眉,低着头,满脸的痛苦。
“我们应该消灭的是罗森皇室的神圣性,让他们从事劳动生产,思想改造,让他们成为普通人,让群众意识到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总归要比屠杀,要来的更好,也许那个皇帝该死,可...她还只是个孩子...只有做了错事的人才应该受到惩罚,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唐乐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