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凡尔赛还是没能吃到那只被烤得外焦里臭的火鸡,因为追捕他们的人来得很快。
远远地,白羽就看到为首的黑甲骑士踏血而来,雄壮的骏马如同它背上的主人一样身披战甲,每往前一步,浓重的血腥味随之压迫过来,她不敢想象自己和凡尔赛单薄的身板与有着如此威势的骑士对上能有什么好下场,于是果断拎起试图用恶毒的目光杀死敌人的凡尔赛遁入树林。
自白羽醒来已经过去大半年,如今已入深秋,每当脚踩在铺满枯枝败叶的土地上便会响起咔嚓咔嚓的断裂声,这会让他们的逃跑踪迹如黑夜明灯般显眼,加上这里还是树林的外围,到处都是附近农户布置的陷阱,一不留神便会被藏在枯叶底下的捕兽夹钳住脚。
追兵一共十二人,都已弃马徒步进入林中,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劈开一切遮挡道路的灌木和陷阱,步步逼近,白羽不得不重操旧业,就地开挖,说实话,她不喜欢挖地道,因为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小冠喜欢吃的地鼠,小冠总是不厌其烦地钻进每一个它看到的小洞,享受追逐美味的快乐,更何况凡尔赛的体型决定了她要挖的地洞需要很宽才能让这个小胖子顺利通过而不至于在里面憋死。
白羽每挖开一段路程便要返回填土,然后尽量在不起眼的树根或者大石头旁重新打气孔,白羽自己是亡灵生物,不用考虑休息和食物的问题,可凡尔赛就明显没这种能力了,一双被捕兽夹刺伤的脚腕只被匆匆包扎过,在狭窄的地道中爬行时又开始往外渗鲜血,加上一路跋涉又没有进食,早已疲惫不堪。
“格兰西羽,我...我爬不动了,你......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凡尔赛喘息着停下爬行的动作,抓住前面开路的白羽脚踝说道。
忍住想要一脚踹开凡赛尔的冲动,白羽还是耐心劝慰:“没有亲眼看到敌人倒下的报仇算什么报仇?你要是还有力气思考放弃,那就用它来好好回忆你父亲惨死的模样!你可以猜猜若琳发现你逃跑之后会不会拿可怜的波吕斐·路易的尸体来出气?”
虽然嘴上说着恶毒的话,白羽却明白凡尔赛一定要休息了,不然的话他会撑不住的,前面出现一些根须,继续摸索之后从树根的大小规模看,应该是一棵百年老树,白羽顺着根须找到树底的位置,往上挖开树干,终于清理出一个树洞让凡尔赛休息,而她打算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给小胖子找到一些食物。
这时候有隐约的人声从气孔中被传入,“老子受够了!我们凭什么还要听他的?阿嘠已经被若琳夫人抛弃了,他是想拉我们一起去死!”粗犷的男声带着愤怒和埋怨煽动着人心。
伊德就是守卫在凡尔赛父子门口的黑甲武士,阿嘠作为队长被打得剩半条命还能如没事人般带领着他们出来追捕,足见他的强悍,如果等阿嘠找回凡尔赛再喘过一口气之后,伊德不敢想象阿嘠会怎么处置他。
如果不是他擅离职守偷跑去喝酒,即使凡尔赛挖地道也一定会发出声音被听见的,最好的机会就是趁阿嘠残血的时候彻底让他死在外边,如今已经天光大亮,即使彪悍如阿嘠经过鞭刑以及一晚上的奔波之后也开始渐露疲态,伊德觉得现在正是时候。
“说什么能嗅到地底下的血腥味,追踪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他就是带着大家兜圈子,等到黄昏到来,就能拉着所有兄弟陪葬!”伊德继续怂恿着,有几个怕被连累的已经开始动摇。
死士这种东西很难培养,往往几十上百个婴孩中才能脱颖而出一个,但也足够忠心,黑甲卫兵中只有阿嘠是死士,这也是为什么若琳让阿嘠当队长的原因。
“伊德,你TN的少胡说八道,阿嘠的实力所有人都清楚,他说能嗅到,逃犯就一定在这附近!”说话的是给阿嘠执行鞭刑的那个黑甲武士——雷,阿嘠曾经不止一次救过他的性命,当然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救过这里其他人的性命,但是这个时候却只有他肯站在阿嘠这一边,其他的人都已经若有若无地把手中的武器对准两人。
“呸!队长?谁知道他的队长是怎么来了,没见老菲勒也想要他吗,那可是个老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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