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巫师实验室基地内,两股强大的的能量立场从阿斯顿和弗雷德身上不断的爆发出来。那浓郁到几乎实质化的能量力场将空旷的房间内一分为二,一黑一白的能量波动冲击着整个实验室基地,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吸引。
“好强的能量波动,是弗雷德在战斗吧!”安娜苏苏惊愕的抬起头,看向幽深黑暗通道内突然袭来的离场余波。
实验台上未来得及收拢的实验器材被这突如其来的能量震的稀碎,发出砰砰的碎裂之声,偶尔有坚固些的金属器材也不断的掉下了实验台。
偌大的实验台上一块精致的装饰品很快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原本毫不起眼的装饰品在被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冲击之下竟然在空中散发出了黑白两色的迷幻光波,不断的、虚无的旋转在一块小小的黑色墓碑之上。
贝尼希奥跳到实验台上仔细抚摸着小黑碑的细小符文。“这个应该是灵魂契约,可惜我并不擅长这方面的知识。”
“最擅长灵魂方面知识的应该是深渊之涯的巫师,可惜他们的学徒代表人物斯威特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这一次这么热闹的秘境竟然没有他?”安娜苏苏试探性的摸向空中虚幻的旋转光波,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停下了手来。
“你叫维尔纳是吧?过来,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阴暗的实验室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躲在黑暗中不断的颤抖,昔日宛若兄长的贝尼希奥此刻在维尔纳眼里,比恶魔更加恶魔!
……………
血腥的法杖从独臂巫师学徒西格的心脏上缓缓拔了出来。无数的血流之蛇从西格的身体各处血管翻涌而出,将这个曾经的龙裔,血脉巫师西格死死缠绕在地面之上!
“还真是麻烦呢,明明已经废了一只胳膊了,生命力竟然还是如此的顽强,该说不愧是三代龙裔吗?”
西格眼神中的不甘与愤怒渐渐暗淡了下来。
同样的黑白两色的能量余波将还站立着的白色巫师袍高高吹起,露出已经黑发半白的五环高塔学徒希利尔的面容。
此时的希利尔的情况说不上太好,但起码比地上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西格来说要好上太多了。
希利尔俯身从西格身上抽走了最后的储物袋子。无奈的摸了摸头上渐渐灰白的头发。
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要被自己耗费的吧。不过这股能量的感觉是弗雷德吧。
接下来………该去哪呢?
希利尔的法杖在地面之上不断旋转。
一边是弗雷德,一边不是弗雷德。
干枯而修长的手突然握住还没有停下来的法杖。
真是劳碌命!
透明的血袋从喉咙一仰而尽。
血当然是来自地上刚死不久的西格身上的。富含生命力的三代龙裔之血可是大补,希利尔干涸的身体得到了久违的滋补,白色巫师帽戴上,白发渐黑,枯手逢春。
孤身向着能量来源的反方向离去。
还是………不够强啊。
……………
“你知道忒修斯之船吗?”
“什么?”
“从前有个叫普鲁塔克的巫师提出过一个问题。在广袤的大海上,有艘大船日复一日的航行着,名为忒修斯之船,这艘船由木头制成,但是木材会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导致磨损和损坏,那块木材损坏了就有人换上新的木板。若干年后船体所有的木板都被换了一遍。那么从新旧的角度来说这是一艘新船。但是,被换过一遍之后的它还是原来的把一艘船吗?”
阿斯顿的目光在墨绿的的瘟疫火焰中变得愈发诡异。
弗雷德的灵觉不断的警示着他,眼前之人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危险!
“当然没有变,你不是自己都说了那艘船还是叫做忒修斯吗?”
“呵……那么如果将被换下来的所有废旧的木板再重新组成一艘船,那么谁才是真的忒修斯之船呢?两艘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忒修斯之船?”
“你到底想说什么?”弗雷德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扶上了巫师帽,这件被他倚仗了多年的最强防具给他最后的安全感。
“那么我的问题也就来了。人的一生是一个不断生长的过程,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做着变化,老的组织死亡,新的组织诞生。你已经近三十岁了吧,算起来现在你的身体应该已经全部都被替换了一遍。弗雷德?你真的是你自己吗?”
阿斯顿的问题越来越扭曲,托举瘟疫火焰的右手狠狠一握将孕育很久的瘟疫火种全部捏碎,身体宛如洪水猛兽将还没来得及波及出去的全部瘟疫之力吸收同化。
阿斯顿的全身各处都开始灼绕起了绿色的火焰,宛若地狱火。
弗雷德此时才总算猜到了阿斯顿身上的一些变化。
“原来这才是你的底牌吗?本以为你是一个瘟疫巫师,原来异化巫师才是你的本体啊?你异化的是什么?瘟疫蚊兽还是地狱鬼火?”
周围的能量不断升腾,火焰几乎在一瞬间将阿斯顿与房间全部包围了起来!
弗雷德从怀中掏出一颗蓝色水晶,怜悯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阿斯顿的身躯。
“不重要了,你要死了。极致的热遇到极致的冰!哪怕是正式巫师的防御炼金物品也抵挡不来了的交错之力,你拿什么反抗我!”
蓝色水晶爆裂,那些晶莹的蓝色水晶在弗雷德火焰包裹之下蓦然飞出,一颗一颗如同子弹般的打向阿斯顿。
但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阿斯顿前进的脚步没有停下半分。
身体的细微挪动便让大多数的冰火交错弹擦身而过。或是手臂弯曲如弓,或是腰腹弯曲如蛇,甚至双脚搭在双肩滚成一个球形!
没有用巫术,没有用炼金物品速度也并不是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