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生都无法再相见了。
他愣愣地站在寺门口,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朵刚才在路上花店里买的,含苞待放的水仙花,走到一棵两人合围的槐树旁,挖了个坑把水仙花种下。
他回想着霍诗诗的音容,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花苞。花苞猛然绽放开来,散发出一股令人清爽的香味。
“你来了?”
他猛然回头,发现她已换了一套淡蓝色的长裙,脸上仍带着面纱,却无法遮掩她超尘脱俗的气质。昨夜光照太暗,他看不真切。如今她正如一朵刚刚绽放的蓝色水仙呈现在红色的夕阳光辉中。他不由看得痴了。
寺中来往的游客香客也纷纷驻足看着她,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久久不曾离开。直到被她师兄古语拉了一把,气鼓鼓地说:“师妹!天黑了!”
这句话仿佛一滴水,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了阵阵涟漪。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各行其事,各回各家。
只是,在这短暂的平静中,已经有些东西被永久地铭刻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陈七笑道。
“你很怕我不来吗?”霍诗诗回以微笑。
“刚才不怕,现在怕了。”
“为何?”
“因为我已将昨夜种下,打算将其留在这里,永远不再记起,你若不来,也必将随昨夜在我心里消失。可现在你来了,新的记忆已经诞生。”
霍诗诗凝视着陈七的眼睛,仔细在脑海中咀嚼着他的话,想看透他心里真正的想法。而陈七则用眼神努力向她表明心意。
“喂喂喂!”古语在一旁看得很是着急,抓头挠耳的,他能听清楚霍、陈二人说的每一个字,可却想不明白二人到底在说什么。他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我脑子真的不好使?”
霍诗诗白天的时候曾提醒过古语,说:“陈七很强,比我强得多,在他面前不要说话,免得自取其辱。”直到现在,古语才明白师妹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陈七很强,别惹他”,而是说“你跟陈七说话,只会被羞辱。而且被羞辱了,你可能还不知道。”
他不想承认自己脑子不行,可他确实听不懂二人的对话,在仔细地拆解分析了一番后还是不明白,最后只好仰天长叹。
“哎——”
“怎么了,师兄?”霍诗诗听到这一声叹息中,似乎充满了对人生的无奈,不由问道。
古语瞥了师妹和陈七一眼,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后就不再发声了。
夕阳完全沉入山下,天边再也看不到半点红霞了。夜色趁机从另一个方向夺取了对天空的掌控权。
今夜,月还没上来,天上有星,地下朦胧。
古语牵过来三匹马。
“墓葬很远吗?还要骑马?”陈七不由问道。
“墓葬在城外三十里的雾山中。”
三人各乘一骑,朝雾山奔去。出城门时遭到了守军的拦截,不过对三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等他们来到雾山山腰处时,月亮才刚刚升起。
“时间刚刚好!”只见古语四处扫了一眼,手中掐指算了算,然后指着旁边的某块石壁说道,“就是这里。”
还没等陈七发问,古语和霍诗诗就骑马往石壁上撞去,然后消失无踪。
陈七立即上前摸了摸石壁,却什么也没摸到,手臂很轻易地就穿入石壁中去了。
“快点进来,入口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再晚点就进不来了。”霍诗诗的声音从石壁中传出。
陈七闻言,纵马冲入了石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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