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看我这是什么病呀！”
虽然心里想着鬼打墙，但是接受了十多年科学教育的侯择还是选择先去医院看看。
“你这问题哈，嗯，咳咳，哎呀，我们先查个血液体液常规，然后拍个CT，彩超，再做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了他的症状后，便开出了一长溜的检查项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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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择捂着钱包逃也似的出了医院大门
路过第一人民医院的牌匾时，他忍不住想吐上一口口水，不过看到来回巡弋的制服，还是忍下了。
还有三十多块钱了。找矬哥救救急吧。
花了八块钱买了瓶二锅头，两块钱买了把五香花生米，矬哥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掏出个大白菜，调了个凉拌大白菜。
“你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矬哥边倒酒边埋怨他，“今天赶巧哥们调班，明天就开始夜班了，不然今晚你就白跑一趟了。”
“……”，侯择闷了一大口。
“咋了，猴子，出啥事了？”看到侯择只是不做声地喝闷酒，矬哥放下酒瓶，“不说话光喝酒，可就没劲了哈。咱哥俩有啥不可以说的？”
“唉。”侯择又闷下一杯，点了根烟，然后把这几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了遍。
“这我就要说你了，猴子。”见侯择又准备闷酒，矬哥赶忙按下他的酒杯说道，“不说有句话嘛，大丈夫能屈能伸！至于这样就灰溜溜地回家嘛？”
“矬哥，哥们混地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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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哥面前谈失败？”
唉，两声叹息。
“猴子，听哥的，留下来，这样就走了，你回家怎么和咱爸妈交待？”听到矬哥提到爸妈，侯择陷入沉思，脑中浮现出父母佝偻黑瘦的身子做农活的模样，不禁眼神一黯。
“咱都是农村孩子，你怎么想的哥都懂。但是，猴子，不怕少年穷，咱不为自己，也得考虑下乡下的父母吧。”矬哥仿似看出了侯择的内心，叹了口气又跟着说了一句。
“你说咱爸妈那几亩地里一年能刨出几个钱？但咱一天还在城里，在他们看来，就是希望还在，他们的生活就有盼头。所以呀，猴子，留下来！哥俩一起努力，争取让父母早一天过上好日子吧。”
或许这句话不单单是对侯择说的。
“嗯，矬哥，来，干了。”侯择将烟头狠狠踏灭，端起酒杯，“兄弟留下来陪你。”
“干完，猴子！这才对嘛。”矬哥很是豪爽，一仰脖子一杯酒见了底，“你特么养鱼呐~！”
……
从矬哥那出来的时候又九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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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二锅头，不过这次倒没有头痛难耐，侯择笃定上次那个老板卖了假酒给自己，擦，奸商！
“我说那个俏丽老板娘都不敢和我对视呢，原来是心虚呀。”
没有直接回出租屋，他沿着金水渠一直溜达到郊外。月光皎洁，微风带着水汽吹到微烫的脸颊很是舒服，他想起了父母兄弟，想起了父亲第一次送自己来这里上学，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份工资，想起了她，最后想起了晚上矬哥的话。
“是啊，为了咱爸妈不再受苦，过上好日子！”
看着远处高高的塔吊，仿似黑暗中的巨人，俯视着城市里的芸芸众生为生活而奔波。侯择握住桥头的栏杆，只觉多日以来堵在胸口的闷气此刻酒要冲出胸腔，他朝着远处大喊，
“我要成为要钱人！我要让爸妈不再受苦！我要让家人过上体面的生活！啊啊啊啊啊！”
带着他心中沉闷已久的郁结，声音传出很远。
听着声音逐渐远去，他看着远处隐在月色下的城市高楼，长出一口气。
“说完了吗？我答应你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突兀从脚下传来，打破了刚恢复的宁静，侯择觉得头发汗毛都是竖了起来。
操，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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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洞中。
侯择借着些许洒入进来的月光打量着对面的中年人。
四十多岁左右，中等身材，面白无须，一双眼睛却是锃亮。
“侯小哥勿怪，方才听见你的呐喊，听的出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便忍不住发声。没想到吓到小哥了。”中年人陪着不是，他的声音很是清澈而且很有穿透力，仿佛可以直接灌进了侯择的脑袋里，方才的怒气便也消了。
“赛大哥，没事的。”
“你喊我德华吧，我听着顺耳。”中年人说道。
“呃，好吧，德华大哥。”赛德华，好充满自信的名字，侯择心中暗自发笑。
“姓名乃是家中长辈所赐，不敢擅自做主。另外，只是个代号而已，也无须再花心思。”仿似看透侯择心中想法，那人又接着说道，“侯小哥最近心情不佳，不过看现在应该是心结已解，可喜可贺。”
赛德华正襟危坐双眼炯炯地看着侯择，仿似自己不是在荒郊野外的一处桥洞中，而是在CBD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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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华大哥，你怎么知道，你……”侯择微感诧异，难道遇到传说中的高人了？
伸手止住侯择的话头，赛德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维特烦恼，是人生必过的道坎，谁无年轻时？跨过之后便是清风明月！另外，金银钱财，取之有法，用之有度则好。但芸芸众生，多为红粉金钱所困，怎知具是过眼尘沙。囿于美色，身乏神伤，困于物欲，则多薄情寡义。小哥此番能看破红尘旧情，可喜；放下包袱明朗了人生方向，可贺；接下来的自在生活，不远矣。来，为兄仔细给你看看面相。”
“德华大哥，你是干啥的？”
初听赛德华的话，侯择觉得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