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当意识重新回到大脑之中的时候,沈茉心的第一感觉,也是唯一的感觉,那就是痛。
大脑是空白的,痛意就像是无数看不见的触手,侵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肆意的蹂躏。
“嗯……”
一声痛呼不由自主的从她的口中溢出。
沈茉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巴里被人塞了毛巾还缠上了胶带。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双手交叉着绑在身后,她再用力蹬了蹬双腿。毫不意外,就连双脚也是被绑着的。
沈茉心使劲的摇了摇自己像被针刺过一样疼的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想起了自己晕倒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她记得自己上那辆出租车的时候,司机的脸是挡着的,车子停了下来,来了两个男人,一个使劲把自己往外拖,另一个拿着一块布捂住了自己的嘴,在自己的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一口大黄牙……
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到底是谁?
人对未知的危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更何况是在这样被彻底的控制,而失去自由的情况下。
沈茉心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的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她只想要逃出去。
身下快速移动的物体,还有充斥鼻间的浓烈而又污浊的让人作呕的汽油味,提醒着自己这是在一辆车子的后备箱里。
沈茉心拼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推,拉,扯,所有的肢体语言都用了个遍,除了自己手腕绳子绑着的位置传来的刺骨的疼痛之外。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知道手腕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用力被磨破了。头也好几次撞上了头顶的挡板,发出‘呯呯’的清脆声音。
她就像一条被甩上岸的鱼,慌乱的垂死挣扎着。此刻的她好想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来缓解因为严重缺氧而闷痛得快要爆炸的肺部。
她的全身软绵绵的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汗水早已将她的全身打湿。
一切都是徒劳!
等认清了这个事实,为了保持体力,她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
一直躺着的姿势太难受,她只想要坐起来,哪怕坐一小会儿都可以。
沈茉心用手肘一点一点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背部紧紧的贴着车壁,一点点的往上挪。
随着自己的动作,手腕好像更痛了,沈茉心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声痛呼咽到了肚子里。
终于,她稍稍坐直了一些,身子还是歪着的,头也只能朝一边偏。
即使是如此别扭的姿势,可沈茉心已经很满足了。
身体直起来,连呼呼都似乎顺畅了些。头也似乎清醒了不少。
等到最初的慌乱过去,沈茉心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渴。喉咙很干,像被火烧过,火辣辣的疼。
还有饿,挠心挠肺的饿。
一想到吃的东西,本来胃有毛病的沈茉心感觉自己的胃像是被人揪着似的疼。
但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
因为,此刻最让她难受和尴尬的还是小腹部传来的胀痛,她需要上个厕所。
立刻,马上。
她不想尿在自己裤子上。
闷哼一声,沈茉心不由得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好像这样就能阻止某件事情发生一样。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
顿时无数草泥马从脑海中奔腾而过。
……
“没声了,三哥。”
说话的是此刻坐在车子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长相粗犷,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都快要长到一起了的男人。
他一边打着游戏,一边侧着耳朵听着车子后备箱里面传来的动静。
一边用担忧眼神的望向旁边一心一意开车,对车后传来的动静,充耳不闻的男人。
“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哥。”
毕竟差不多二十个小时了啊,看起来那么娇滴滴的小姑娘。
又没吃没喝的,后备箱又那么的小,可别被闷坏了。
开车的戴墨镜的眼镜男子撇了撇嘴,回答道,
“没事,强子,一天不吃不喝不会死人,更何况马上就下高速了,下了高速就快到了。”
“到时候咱哥俩好好的喝一杯?”
“好咧,三哥。”
听到有酒喝,粗眉男人立马抬起头,眼睛都快眯成一根线。
咧开嘴角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看着有些瘆人。
看到李强那傻乎乎的样子,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一想到就要到手的人民币,张平嘴角都快要咧到了后脑勺了。
瞅了一眼车后备厢的位置,就像是看到了一扎扎的钞票在自己眼前飘。
心里头高兴了,更是感觉自己一双兴奋的大手无处安放,一伸手就把车里的音乐播放器打开了,顿时一首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就在车内响起。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张平两手握着方向盤,身体随着音乐左右摇摆,虽然嘴里哼着的歌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
但那又怎么样?会耽误老子赚大钱吗?
娘的,二十万块大洋啊!
只需要把人从南方的 G 市拉到北方的 H 市,尽量带到偏僻一点的地方,然后一藏,完事。
再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女孩子卖到穷乡僻壤的山区。就凭这个女孩子这么好的条件,卖个三五万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这不,加起来不就是二十四五万了么?老子就是好几年也不见得能赚得了这么多啊。哈哈。
“哟嗬!……”。
车子驾驶室是属于张平和李强两个人的狂欢,而身处车后备箱的沈茉心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停止了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弄点动静出来的动作,嘴里发出绝望的“呜呜呜”的声音之后,她终于放弃抵抗,放松了始终弓着的身子。
任由一股缓流从自己的身下流出。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由温热而转变成了刺骨的凉意。
沈茉心将自己的身子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