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盛骁缓缓抬头,错综复杂的眸光落在云袅脸上,“那如果……我重新追求你呢?”
云袅勾唇笑道,“盛骁,你认为这是你重新追求我,就能挽回的吗?”
“过了八年的感情,根本不值得再去浪费时间!”
在她最需要这份感情时,是盛骁亲手扼杀了它。
现在说要重新追求她,不觉得搞笑吗?
她不再是那个对感情懵懂无知的少女,经历了大起大落后,对于那份青涩的感情,早已没了之前那种感觉。
现在的她,做不到对盛骁心动。
更别提重新和盛骁在一起。
云袅把孩子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她连为了孩子都不肯委屈自己,又怎么会答应盛骁重新的追求呢。
“盛骁,这份感情是你自己扼杀的,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当然,如果你不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会更加满意。”
看着盛骁看她的眼神,这不禁让云袅想到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今后因为工作上的事免不了和盛骁接触,所以云袅也不说不要再出现在她视线这种话,只要盛骁不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她就知足了。
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盛骁没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看
着云袅。
耳边好似在不断回荡着云袅说的那番话。
是啊。
是他自己扼杀了和云袅的那份感情。
不管他有没有间接性失忆,这都不是借口。
只怪他自己,弄丢了这份感情。
不仅如此,他甚至做了许多伤害云袅的事,导致云袅深深地厌恶着他。
这一切,都是他自食其果!
云袅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冷声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清了,现在你说什么我也不想听。如果你想把我扔在这里,我就下车,否则,现在就送我回家。”
她被盛骁强行带走的事苏听雨肯定对云翊晨说了,云父云母想必现在也知晓了。
好似在验证云袅心中的猜想,下一秒,口袋的手机响了。
果真是云父打来的。
她接听后,云父带着几分焦虑的口吻说道,“袅袅,盛骁那玩意没把你怎么样吧?”
两人隔得这么近,盛骁隐约听到了云父的话。
他心情愈发复杂,原来不仅云袅讨厌他,云家所有人恐怕也是如此。
盛骁不再多想,发动了车子。
云袅不动声色看了眼盛骁,挽唇道,“没有,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云父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要是盛骁
敢对你做什么,老子扒了他的皮!”
……
回云家的路上,云袅和盛骁都保持着沉默,只是双方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积压在心中多年的话吐露,心结彻底打开,云袅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而盛骁的心情却沉重无比。
他陷入了人生中第一次挣扎,放手还是重新把云袅追回来。
车子抵达云家时,云袅连声招呼都不想和盛骁打,打开车门便想离开。
纤细的手腕忽地被宽厚的大掌握住,云袅不耐的回头,对上盛骁的目光,眉头紧拧,“盛骁,如果换作是我,就不会再纠缠下去,因为没意思。”
盛骁蠕动唇瓣,盯着云袅的脸,“我只是想说,做不成夫妻,我们可以做朋友。”
云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勾唇讥讽道,“抱歉啊,我连朋友都不想做。”
话落,云袅用力甩开了盛骁的手,迈着步伐往大门走去。
明明看上去纤细柔弱的背影,却透着股狠绝的冷意。
盛骁右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直到那抹背影消失,都未收回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骁才回过神。
他没有回云市的住处,车速一路狂飙,花了大半个小时,回到了御水湾。
来到主卧后,盛骁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条手链。
粗粝的指腹摩擦着手链的表层,深邃的目光仿佛定格般。
这是他在废墟找到的,所以当时他以为,云袅已经死了。
这条手链便成了盛骁唯一的慰藉之物。
当初即便和云袅结了婚,盛骁也长长睹物思人。
盛骁躺在床上,不禁回忆起他和云袅在国内的第一次见面。
云袅对他扬起甜甜的笑意,像是与他十分熟络般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并没有厌恶,只是一贯的用冷漠对应对。
老太太安排他和云袅的婚事,他虽然反对,可现在想来,当初的他,似乎对这段婚姻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抵触。
云袅嫁给他,不过是为了应付老太太。
盛骁细细想来,并不是。
或许那时候的他,虽然已经忘了和云袅在国外的事,可在潜意识里,他是接受了云袅的。
否则,以他的性子,纵使老太太强行让他和云袅结婚,他也不会碰云袅分毫。
盛骁盯着手链,脑海中一帧帧画面闪过。
末了,他握着手链,涣散的瞳仁逐渐聚焦,目光变得坚定。
那段被他弄丢的感情,他要亲手捡回来。
末了,他拨通了周翊然
的电话。
“有事说事,我最近忙婚礼的事忙的昏头乱额。”
盛骁把玩着手链,漫不经心道,“出来喝一杯?”
周翊然语气揶揄道,“你回华都了?我还以为你入赘到云市了呢。”
“别废话,老地方见。”
周翊然,“行吧,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叫我,我还是可以抽出时间陪你的。”
“不过……”周翊然话锋一转,“你不许跟我玩心眼,要不然的话,恕不奉陪!”
对盛骁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周翊然比谁都了解,心眼贼多。
他真害怕盛骁又给他下套。
盛骁唇角微扬,“行,不玩心眼。”
半小时后,周翊然抵达见面的地点。
见到桌面上已经空的酒瓶,他坐在盛骁对面,诧异道,“你这是有心事?一个人都先喝上了。”
盛骁翘着二郎腿,慵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