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流言蜚语中饱受着煎熬。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明里暗里地说她是侥幸踩线走进来,说那个人如果不退赛,就没有她什么事。
这一点她自己也知道,可是当被人拎出来单面嘲讽的时候,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宋窈,你说啊!”见她不说话,南鸢急了,眼尾红红。
“那时候我爷爷病重,我只想好好照顾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也不清楚其他选手的水平,我只专注我自己。”
她们周围仿佛陷入了安静。
南鸢看着她,她诚挚的双眸看不出任何一丝说谎的感觉。
她没有骗自己。
南鸢薄唇微微勾起,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是她想多了。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宋窈说。
南鸢点点头,在她走后,释然地哭了。
她是凭实力进入陆氏,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子。
没有人可怜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来的结果。
宋窈回到家中,换上居家拖鞋,就看到多了两双陌生的鞋子,应该是他的好兄弟过来了。
恰好她刚买了蛋糕。
宋窈提着蛋糕进入厨房,找了碟子,分好放在托盘上,端着上去。
书房内,颜律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身子都快深陷进去,神韵痞肆
,拉长音地说道:“她手头的那几点股份,你开口她肯定直接给你,何必那么绕弯子。”
陆司也沉眸不语。
颜律轻嗤一声,勾着坏笑:“陆三,你喜欢上她了?”
他肆蔑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司也。”顾喻沉难得一次喊他的名字:“收敛点,人家小姑娘不懂这些,对你还挺上心,你这样无情,到时候上了人家的心。”
他劝着,毕竟他们和宋窈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他们是为达目的,可以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的噩梦,而她是为救治母亲可以牺牲婚姻讨好人的白兔罢了。
陆司也言语间藏着一抹说不出的危险:“你这是叫我假戏真做?她也只是讨得爷爷欢心加上有几点股份罢了,对我的帮助,谈不上有多大。”
顾喻沉还想说什么,想想还是算了。
陆司也和他们不一样。
说句难听的,像他们上三晋的家庭,亲生的没见过,反而外面的私生子一大堆。
可即便是亲生的也得提防着那些私生子踩着他们上位。
而眼前这位陆三少爷,就是他们亲生的最畏惧的那种,有勇有谋,为达目的,低头哈腰都可以的私生子。
出身不同,又能怎么劝?
他眉眼淡淡。
“陆三,你确定和她生
活下去,在老爷子过世之前,能拿到继承权吗?”
他眸光微深,摇摇头:“不确定,所以我让她去爷爷面前多说我好话。”
“噶哈哈哈。”颜律听到这话,毫无形象地大笑出来:“你也是被逼脑子抽风吧,吹吹风有个屁用,反正小兔子现在正的老爷子欢心,你干脆直接让她对老爷子说把继承权给你呗。”
顾喻沉瞥了一眼颜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有病。”
颜律说:“要是让她知道,你是知道她多少有点儿价值,才开口答应娶她,小心她到老爷子……”
他话说到一半,看到陆司也浑身散发着凌冽满带威慑力的寒气,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直直地看着前方。
而顾喻沉眉宇也皱着。
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缓缓回头,就看到一个端着三块蛋糕,眼尾红彤彤的女人站在门口。
顾喻沉给颜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走。
颜律慌乱起身,深吸一口气。
“走!”顾喻沉低声说道,起身离开。
颜律离开前,贴心地端着她手中的托盘,坐在楼下,一个人干掉三块蛋糕。
“他XX的,人都走到门口,你们是不会和我说一声啊?”他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说着。
“没听到脚步声,估计躲在旁边听
了很久。”顾喻沉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楼上:“吃完赶紧走。”
“咱就这样子走?”
“不然你上去劝架?”顾喻沉说。
颜律想了想,说:“我也没这个本事,走走走。”
塞下最后一口蛋糕,他起身直接离开。
书房门口,宋窈深吸一口气,嗫嚅道:“司……司也……”
他们在开玩笑吧?
对吧?
她的话,却怎么也不在继续往下说。
男人的眼神沉暗,气息凌冽得让宋窈害怕地轻颤。
“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他低肆问道。
“从颜少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开始。”
听到那话之前,她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止步,偷听着。
却不曾想过,后面的内容如此地荒谬骇人。
陆司也喉结滚动,黑幽的双眸对上她那双溢满泪水的双眸,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所以,知道了吗?”
宋窈上前一步,动作有笨拙。
她长睫颤颤,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知道他娶自己,并不是因为爱自己,但自己以为他只是为了孝顺爷爷,为了让爷爷开心。
可根本不知道这背后蕴藏着那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乔嫣说对了。
自己不是那个最例外的人。
自己只不过是他获得继
承权的垫脚石罢了。
她天真的以为,乔嫣是嫉妒自己嫁给陆司也,以为她说这些话吓唬自己。
她甚至认为,可以日久生情,陆司也现在可能不爱她,但只要自己表现够好,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可是她错了。
因为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恐怕只剩下权力,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吧?
宋窈眼眸迷蒙,望着他那张俊美无双迷人的脸,脑海中闪过得是他无数次的温柔体贴。
一切不过都是逢场作戏,不过都是为了讨好自己却继承权的把戏罢了。
陆司也走过去,见她低着头,伸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