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这天,唐文茹一大早便来到了儒阁,身后还领着一大群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大包小包不同规模的包裹。
见唐文茹与自己打招呼,于情于理,张升也回应了一句:“唐小姐,早。”
见张升还是搭理自己的,唐文茹快走着几步,靠到张升身旁,娇滴滴地说道:“张先生,你怎么也这么早呀?难道是听说我今天会提早来学堂,特意来接应我的?”
“你想多了吧?”
还未等张升回话,一旁的角落里传来声音应答着。
唐文茹扭头看去,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刻意,齐怡竟也一大早的就呆在儒阁。
看到唐文茹拉胯着的脸,齐怡反而得意了起来,“唐小姐,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要是特意提早时间来读书的话,那不好意思了,张先生现在要单独给我教学。”
“怎么会这样?”唐文茹斜眼看向张升,像是在责问,“齐老不是安排了你单独给我教学的吗?怎么又要教她了?”
张升向齐怡方向挪了几步,拉开了自己与唐文茹的距离,恭敬地回着话:“齐老先生确实有交代在与唐小姐你教书时不应安排别的学生,但唐小姐您的课程安排是在下午,现还是早上,这不与唐小姐您的安排冲突。”
“听到了吗?清楚的话就等到下午再来吧,现在张先生要跟我单,独,讨,论,了。”齐怡心里暗笑着,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张先生,我们走吧。”说完,齐怡伸出手摊开掌心,张升也默契地将自己的手放在齐怡掌上,两人就这么牵着走了。
离去时,齐怡还特别开心地蹦哒着,全然不关心背后的人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复杂。
“小姐,那这些东西我们是拿回唐府,待下午再送来吗?”唐文茹身后的丫头靠近她,轻声问道。
本就在气头上的唐文茹,见这丫头还要如此的不识相,心头的怒火更盛了几分,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拿拿拿!我拿你的命!”
问话的丫头吃了唐文茹重重的一掌后,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被打得发烫的脸,嘴里还不忘反复念着对不起。
唐文茹根本不带看一眼,整理了一下方才被甩掉的披帛,吩咐着:“温儿,找个人把这不识趣的东西带回府好生安排,还有,带来的东西你找个地方安置好,记住,一定要安置好。”
“遵命,小姐。”温儿允下后,便指了指两个男丁,用眼神示意他们将倒地的丫头领走。随后,又让其余拿着包裹的人随自己来。
乌泱泱的一众人便在温儿的带领下往着儒阁内的某一方向去了。
学舍里,齐怡坐在张升身旁,脑袋斜靠着他的肩膀,手里捧着竹简,有一句没一句地念着:“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一边读着齐怡心里一边细细品味着。
正思索着其中的韵味,齐怡感觉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抬头一看,正是张升。
“你看着我干嘛?”齐怡害羞得低回了头,躲避着张升那炽热的目光。
张升并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我更喜欢这一篇。”说着话,张升便伸手将齐怡半抱在怀里,手上翻着竹简,最后停在了某一篇上,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齐怡就这样背靠着张升的胸膛,听着他用那温柔的声线念着一篇又一篇的诗章。搭配着正午前还不算热烈的阳光,伴着徐徐的微风,一切的一切都是舒适得那么的正好。
不知不觉间,齐怡竟生出了些许的困意,微闭着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能睡着过去。
正当齐怡享受着这一安适的时光,突然被一阵吵闹声给打断得回了神。
齐怡起身看去,学舍的房门竟被温儿给鲁莽地推开,随后便紧跟着一大群抱着不知何物的人,陆陆续续地进了学舍,将手上的东西整齐有序地码放在她和张升面前。
“嗯,都放好点,别给碰坏了。”
站在门口的温儿用手比划着,嘴里指挥着,甚至没看齐怡他们一眼,自顾自地指挥道,“都小心点,坏了一件,漏了一样,回去小姐都让你们好看。”
不用多想,齐怡知道这又是唐文茹的把戏。
也不惯着,齐怡站起身就走到那女子面前,“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儒阁规矩吗?先生教学时不能有外人打扰。”
温儿也不慌不忙地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再慢条斯理地说道:“齐小姐见谅,奴婢无礼,确实不太清楚学堂的规矩,但奴婢也只是依命行事而已。”
“那你现在知道了,东西都给我搬走,你们家的人也都出去。”齐怡叉着腰,站在门口冲着屋内一群忙活的人喊着。
“齐小姐息怒,这些东西可都搬不得。温儿嘴上规矩地回着话,手上却不闲着,仍在指挥让人继续往里搬东西。
见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齐怡心里也来了火,“小鱼!小鱼!”
“诶,小姐,怎么啦?”应着声,小鱼小跑进了学舍。
“小鱼,来跟我一起把这些东西扔出去。”
齐怡刚想上手,却被温儿一手拍开,还假惺惺地作着态,说道:“齐小姐,这种粗重的活让我们这群下人来就行了,可别累到了您的身子。”温儿假装思考了一会,又继续说道:“这样吧,齐小姐您等我们都先搬进来清点好数量,若不差不漏,我再让他们搬出去。”
这一来一回不知得花费多少时间,她这还哪有时间能跟张升继续念诗学书。唐文茹这算盘打得可真是清脆。
齐怡还想反驳,门外就传来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温儿,东西都理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