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八的话看似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仿佛又回到当年,坐镇青帮,叱咤风云的岁月。
秦玉成哈哈大笑:“八爷如此爽快,我要再斤斤计较,未免太小肚鸡肠了。这样吧,雁九是你看着长大的,让你废他一只手,难免心疼。”
“你想怎么样?”
袁八沉声道。
“简单!雇他的人是谁,我也不问,同时我还会给雁九一笔钱。他怎么对我,就怎么对那个雇他害我的人一次就行。至于他拿了钱后,是继续留在燕京,还是远走高飞,我不问。”
话音刚落,雁九瞬间炸毛:“秦玉成,你这样让我以后还在道上怎么混?”
“混?呵呵,什么年代了,还混!”
秦玉成冷冷的‘呸’了一口。
“你……你还不如废我一只手!”
雁九气的咬牙切齿。
袁八却放下烟锅子,双眼微眯,思虑良久。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抬起头问道:“你能给他多少钱?”
“一万块!”
秦玉成竖起一根手指。
“一万啊,你倒是大方。”
袁八叹了口气,望向雁九的眼神,带着怜悯。
老江湖了,袁八很清楚一万块背后的意义。
能拿出一万块钱让你做事的人,同时也能拿一万块钱来买你的命。
秦玉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想让雇佣雁九的那个人活着!他要那个躲在暗处的敌人去死!
不问是谁,是不想给自己牵扯进去。
让雁九做事,是因为雁九能接近那人。
给雁九一万块,等同跑路费。
而雁九若是不听,且不说秦玉成和杜芝柊的关系,光是丢一万块出去,满燕京城至少有一大半混混愿意为了一万块,去收雁九的命。
这手段,高明!
看似宽容大度,实则杀人诛心。
“哎……”
袁八幽幽的叹息在夜色下远远传开。
雁九急了:“师父,咱出来混的讲究一个‘义’字,这事我做的不对,要不你直接废我一只手。”
秦玉成呵呵冷笑,他要雁九的一只手干什么?
他要的——是那个背后玩刀子的家伙去死!
身为一个成功的商人,秦玉成深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个躲在暗处雇佣雁九的人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得安心。
这次是他命大,活了下来。
下次呢?
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再雇佣一群混混,打到他家?
“八爷,你想好了?”
秦玉成见天色不早,催促道。
袁八颤巍巍的从石磨上起身:“钱什么时候给?”
秦玉成道:“明天银行开门,就能给。”
袁八点了点头:“好!明天一早,你把钱送来,最迟后天早上,你就能收到风。同时我会安排小九永远离开燕京,这辈子都不回来。”
“师父!”
雁九急了。
袁八两眼一瞪:“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雁九气呼呼的盯着秦玉成,牙咬的‘咯咯’响。
秦玉成哈哈一笑:“八爷,明天见!”
“明天见!我会做小九的工作。”
袁八目送秦玉成离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第二天一大早。
秦玉成到银行取了一万块钱出来,直接送到袁八家中,一句多余的话没说,甚至连雁九去哪了,都没问。
下午的时候,秦玉成又去了趟报馆,登报声明悬赏作废后,就到医院去陪黎卫国。
三天了,黎卫国的伤好了许多。肩膀上的纱布,已经见不到血污,还能轻轻的抬抬胳膊,就是抬动的时候有点疼。
两人聊了一些关于黎卫国伤好后,饭店如何经营的事,又一起用过晚饭秦玉成才走。
等他再次从沉睡中醒来,就见秦玉致拿了一封信走了过来。
“哥,咱门口不知道谁又放了一封信,上面还是写的你名。”
“嗯,给我吧。玉致,你先去玩吧。”
秦玉成随手接过信,打开一看,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信是袁八写的,内容很短,只有八个字。
【不负所托,九已离去】
短短的八个字,看的秦玉成一头雾水:“该死,你说不负所托就不负所托,总该告诉我怎么查证消息的真实性吧。”
秦玉成气呼呼的把信揉成一团,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骑上摩托车就准备去找袁八问清楚。
刚出门,和推着自行车准备上班的杜蕾撞了个正着。
“秦玉成?”
杜蕾面带古怪,很快问道:“你怎么还在家?没去文艺团?”
“我为什么要去文艺团?”
秦玉成随口问道。
杜蕾解释道:“你不知道,昨天文艺团出大事了。有持枪歹徒,在文艺团门口当街枪杀了一个你们文艺团工作人员。”
“呃……”
秦玉成面带古怪。
持枪歹徒?
当街枪杀文艺团工作人员?
难道是雁九?
莫非那个雇佣雁九害他的人,就是文艺团里的?
想到这里,秦玉成一拧车把,油门给到最大,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原地,杜蕾‘呸呸呸’的吐着吐沫:“该死的秦玉成,会不会开摩托车啊,喷了我一嘴油烟。”
文艺团。
秦玉成刚到门口,就见门口的警卫增加了数名,还配了枪。
人还没进去,就被拦下。
“站住,哪个单位的?”
新来的警卫并不认识秦玉成。
“我,曲艺班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秦玉成掏出工作证,警卫才放他进去。
秦玉成进到文艺团大院后,直奔张岐山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不少文艺团成员对他指指点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团长,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秦玉成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秦玉成?你怎么来了?”
正埋头写文件的张岐山,见秦玉成过来,拿起一本书往正写的文件上一盖。
秦玉成道:“我听说团里出事了,来看看。”
“哎……”
张岐山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