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
该死。
小螃蟹是拖着一身伤来找简云的,准确地来说是冥主派来打探情报的。
屋内没有烛火,小螃蟹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
“小遥鲲!”小螃蟹跟班低声叫了声,没什么太大的动静。
简云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心里一紧,还以为是冥主,一动不敢动,静静靠在床上。
刚听见小螃蟹声音想要回应,转身一看小螃蟹已经走远了,只留下半开的门透进一丝光亮。
门外传来窸窣的交谈声,接着一个轻快的脚步仓皇逃窜。
转而,一个身影穿过门缝照射进来,影子被拉得老长,简云心里一惊,慌忙躺下,手心贴在胸口,似乎要压制住那里狂躁的跳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简云屏住呼吸,生怕一有轻微的声响就会暴露自己的行径。
冥主坐在床沿,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嘴唇泛白,呼吸在耳畔停住,轻微地挠着简云的耳朵。
简云想开口,身体却被冥主环住,一时没了话语。
冥主的手臂搂过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靠了靠,掌心拈起简云贴在胸口的手,握在手心,不觉皱了眉。
简云的指尖被碎石划破,伤口已经愈合,还留着黑色的泥土没有擦去,裹挟着淡红色的血迹,在冥主眼中看起来触目惊心。
简云眼睛眯开一条缝,冥主的呼吸还缠绕在耳侧,简云不敢开口,担心冥主会因为刚才的事情再一次离开。
冥主的指腹轻轻擦过简云的指尖,还没愈合的伤口被碎石划过带来一丝痛感,简云不觉缩手,低声闷哼。
冥主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哭笑不得,那脸色一连好几变,又握住简云的手。
“别动。”头顶一阵热气漫开,简云总有了一丝依靠。
冥主似乎并没有想主动和简云开口的意思,擦去手上的泥土就放下了简云,背过身去,没了声响。
简云试探性地抓住冥主的衣襟,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小心翼翼试探道:“你还在生气吗?”
冥主没立即回答,眼睛瞪得老大,脑袋里过了千万遍自己要怎么回答才能让简云对自己放下戒备,犹豫半晌,张口却只剩下一个字。
“嗯。”声音很小,没有怨念,只是很平静地阐述,他只是想告诉简云自己的情绪。
他想抱住她,他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前提是,她愿意。
她停了手,气息吐在他耳边,声音低得似是自言自语:“对不起。”
她的话语伤了他几分,她推开他的时候有多用力,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当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开始。
冥主转过身,手臂突然如千钧般沉重,他犹豫了好几次,终于慢慢抬起来,小心搂住简云的肩,让她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冥主垂着眼眸,紧抿嘴唇,简云从冥主怀里微微抽离。
她眨了眨眼,瞳仁边缘化出柔和清浅的眸光,又解释道:“我相信你。”
冥主眼眸里淡淡的笑意,简云又强调了一遍:“我真的相信你。”
冥主的眼眸闪烁着微弱的光,气若游丝地开口,显得几分有气无力,却又是一字一顿:“不要离开我。”
“我……唔——”还没来得及等简云回答,冥主的呼吸已经压了上来。
他好像是真的累了,眼神里满是疲惫,眸光由凌厉渐渐惆怅,渐渐温软。
冥主温暖修长又略带颤抖的手指拂上了她的发丝,就像是触碰着一件极为珍贵的瓷器,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细致……
直到他呼吸变淡,伤口似有若无地撕裂,浑身失去了气力,支撑不下,合上了眼。
暮土和之前不一样了,暗无天日,城墙倒塌,冥龙螃蟹横行,卡卡一时迷了方向。
卡卡有些懊恼,准确地来说,从踏入暮土的那一刻,卡卡就开始后悔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平菇放不下自己的身份,卡卡拉不下面子,两人这么胶着,卡卡脑袋一热就往这个方向跑了。
出门太急,没带任何东西,就连一张暮土的地图都没带,这要是想生存下去,估计还得折回霞谷去求平菇。
“痛!太痛了!”卡卡仰天长啸,刚好吸引了过路的螃蟹,给他和螃蟹来个个亲密接触。
卡卡被撞飞到了几米开外,这次是真的痛了。
卡卡骂骂咧咧起身,揉着自己被摔得稀碎的屁股蛋子,一瘸一拐地沿着记忆中暮土终点的方向走去。
现在卡卡能投靠的只有龙骨,要是龙骨再不收留他,他真的要闹了。
现在平菇正在气头上,卡卡要是现在回去,刚好撞在平菇擦火的枪口上,卡卡的日子更不好过。
卡卡还算皮糙肉厚,被冥龙和螃蟹撞了一路,居然还能活着到暮土终点。
龙骨刚从云野回来,看见风尘仆仆的卡卡,脸上全是泥土,走路一瘸一拐,正哭着朝他跑来,往后看只见他一个人,心里不免一惊:“你怎么来了?”
卡卡死皮赖脸,两步并作一步,哭天喊地扑进龙骨怀里:“龙骨将军!我被菇菇赶出来了——”
龙骨轻啧了声,仿佛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卡卡和平菇吵架就喜欢往自己这里跑,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
龙骨摸着卡卡的头发,一边安抚他的情绪:“行了,你自己在这呆一会,我带你回霞谷找平菇说一下。”
卡卡一听见龙骨这么说,不免有些心虚,忙开口:“不……我不要!”
龙骨眉头一紧,倒是疑惑起来,以前卡卡和平菇吵架都是卡卡过来求龙骨去找平菇说情,这回怎么这么奇怪,总感觉卡卡有事瞒着他。
卡卡也察觉到龙骨犀利的眼神,忙放开抱住龙骨的手,仓皇跑角落里待着。
龙骨穷追不舍,跟着卡卡一路走着:“卡卡,你说实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