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日本最知名的医院是哪一家,绝大多数人都会脱口而出——
西木野综合病院。
和病院是同个姓氏的西木野弥生领着未来的好队友成功到达医院门口,饶是在人满为患的问询大厅也能一路闪避成功登上无人的员工电梯。
“那、那个,”跟想身后的沢田纲吉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西木野君,我们来这里是……?”
西木野弥生随手按下电梯门关闭键,透过门上的镜面直视他,不满地说道:“我们前两天不是约好的吗,纲吉君想耍赖皮?”
昨天说的、昨天说什么来着?
他们说了两句伤痕的事情,中间西木野君好像提到过学园偶像的事情……后来?
沢田纲吉发誓他有在拼尽全力思考,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甚至不敢抬头看西木野君,心慌慌地总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事情呢。”西木野弥生无奈地叹了一声,“是来找我姐姐的,那位所属最辉煌学园偶像组合μ‘s的西木野真姬。她们组合暂停活动之后,我姐姐就在这里实习。”
“我们是来请教她有关学园偶像的事情。”
事实上这并不是沢田纲吉第一次记不住事情了:
为了促进彼此的队友情(未来式),西木野弥生非常热情地邀请沢田纲吉结伴回家,美名其曰“怕纲吉君受到这一带不良的欺负”。
回家之路历经磨难,不过磨难主要出自最开始。
约好在校门口等待彼此的西木野弥生每一次都是等待的那一个,哪怕当天是他值日也不例外。等到沢田纲吉跑着步喘粗气赶到时,选用的借口都是“忘记了”。还有什么离谱的诸如在厕所忘了怎么开锁被关住了、因为体测不合格被老师罚跑步、一周值日两次……
除开最后一个他亲眼见到过,其他的怎么看都像是打发人的借口,怎么会有人自己把自己关厕所还体测不合格。
这也难怪他认为沢田纲吉记不住事情。
“好了好了。”西木野弥生把沢田纲吉的不安纳入眼底,主动为他打圆场,“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要记住了哦。”
没有留给沢田纲吉回应的余地,他指着尽头的那间房间说道:“喔,到了。”
那房间准确来说应该称为办公室,悬空固定在墙上的科室名称写的是‘脑外科’,房门上挂着写有‘请勿打扰’的牌子。
西木野弥生全当没看见那牌子,在沢田纲吉惊讶的眼神下毫无停顿地敲了敲门。
“请进。”门内传来声线特别的女声,西木野弥生瞬间收敛起所有表情,独留下乖巧。
旋开门把手,办公室内坐着一位西瓜红发色的女性,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手中拿着某人的病例细细查看,紫色眸子左右转动快速浏览,随后突然一滞。
她皱起眉头,视线从病历本上抽离,不满地转向门口质问:“没有看见门上的牌子吗、……葵?”
面上的惊讶在瞬息间转为担心:“你又受伤了?”
“葵”是指西木野君吗?小名?
沢田纲吉悄悄看了眼西木野弥生。看来西木野君以前很经常受伤,难道真的是受到当地不良欺负……
西木野‘葵’本人则是在听到这个称呼时,脸上闪过不太自然的神情。他调整好僵硬的脸部肌肉,拖长音辩解道:“姐姐——我都很久没有受伤了!你这是在看不起我!”
姐姐终止起身的动作,又坐回去自顾自看起病历本,嘴边不饶人地嘲讽他:“那你就是翘课不好好上学,麻烦精。”
一阵沉默,西木野弥生撇嘴小声嘀咕:“今天可是周末。而且我上课都没有跟老师顶嘴,才不是麻烦精。”
接着非常笃定地看向沢田纲吉,眼里隐隐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威胁意味,“对吧,纲、吉、同、学?”
“不要动不动就威胁!……算了。”西木野真姬叹了口气,头疼地敲了敲脑壳,把话题抛给沢田纲吉。
“纲吉君对吧。”推出身旁的座椅,她示意沢田纲吉坐下,诚恳地朝他点了点头,“对付他真是辛苦你了。”
“不,不、怎么会呢。”沢田纲吉礼貌且磕绊地回答。毕竟“对付”一词在当事人听来实在不堪入耳,而且他也没觉得被威胁到了,“其实西木野君很……嗯……”
他求救似的瞄向西木野弥生,希望对方能接收到他的信号。
西木野弥生确认接收。纲吉君可还没答应他入伙,得先‘讨好’他。
“姐姐,我们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他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弯下腰直面西木野真姬,面色凝重缓缓说道,“我们想请教你关于如何成为学园偶像。”
“你在说什么,完全不懂你的意思。”姐姐油盐不进,转头做自己的事。
“诶————”弟弟拖长音抗议。
没有再顾及弟弟与他同学,真姬医生自顾自地继续查看手头的病例。她还只是个刚拿到执照不久的菜鸟医生,虽然身边人都不这么认为,但她认为自己很有很多要学习的。
弟弟君也突然停止吵闹,站在一旁顺着她的视线一起观看病例——当然一个字也看不懂。但也安静地站在一旁解开辫子、扎三股辫、解辫子、扎辫子……
这是他们两姐弟的相处方式。父母忙事业不怎么亲自教导上小学的弟弟,家政当然也不被允许带孩子,唯一靠得住的就是姐姐。可姐姐也忙于医学生学业,只能挤出时间与弟弟相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各干各的陪伴式相处。
沢田纲吉安静如鸡,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敢轻易起身,毕竟一动就会有声响。
时钟一点点走过,距离午休结束还有十分钟。
“啪。”病历本被合上,西木野真姬也终于从病例本中抽回神。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