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强到还能临阵顿悟、突然就想出啥高明办法的程度。
对抗一个世界的法则,这是人能干的事儿?
拂了拂袍摆,苏音将顾婆婆的旧琴横放于青莲之上,撩袍趺坐,单手托腮,凝望着头顶飞坠的流星,再不向天衡看上一眼。
天衡目色阴鸷地盯着她,已经初具老态的脸上布满了猜忌,数息后,终是忍不住发问:“道友这是在作甚?”
他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这野道人也必是冲着破阵来的,可谁想,这人来了之后,除了将天心的残魂收起,就只是说了两句话。
既如此,又何须闯阵?
当真只是为了救下他的大师兄天心?
一念及此,天衡面上便现出几分玩味来,似笑非笑的视线掠过青莲之上那道孤清的身影,道:“道友若是单为了救人,却也不必,总归……”
他意味深长地息住了话头。
总归你我都得死,早死一刻、晚死一刻,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