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不舒服地哼哼,反蹭盛明盏的手指,嘴里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指尖仿佛从玉石上划过,原来平日里冷傲的小姑娘,皮囊比想象中的还要脆弱。
因疲倦而昏睡的沈绒,虚弱懵懂间完全依赖着盛明盏。
盛明盏挺直了脊背揽住沈绒的肩,好让沈绒睡得更舒服一些。
沈绒的梦都还在因为《罗密欧与朱丽叶》躁动着,盛明盏刚坐直了一些,沈绒就伏到她大腿上去了。
盛明盏见她这都没醒,宛若一只慵懒又完全信赖饲主的小猫。
衣角被她自己的动作弄得掀起一角,露出一截雪白的腰。
沈绒常年练舞的腰肢没有任何赘肉,纤细得仿佛不堪一握,又很反差地能看到隐约的肌肉线条。
单薄的身体下埋藏着巨大的能量,和沈绒这个人一模一样。
骄傲的沈绒,总是让盛明盏想将她握进手心里。
周围的人在唱什么,闹什么,盛明盏全然听不到了。
她察觉到内心深处真实的骚动。
直到有个人路过,她立即将沈绒的衣角给盖了回去,将腰挡得严严实实。
“唔。”
沈绒醒了片刻,抬头看,发现自己睡在盛明盏的腿上,又安心地伏下去接着睡。
盛明盏:“……”
就这么信任我么?
目光落在沈绒的发旋上,在全世界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心跳声中,盛明盏暗叹一声,摸了摸沈绒的小脑袋。
……
小命到沈家两个月后,整个大变样。
刚来的时候身上又是斑秃又是打结的,丑不拉几。
盛明盏和沈绒带着它去了几次医院,又讲究营养搭配给它做狗饭后,很快皮肤病就好了,整只狗重了好几斤,莹亮的毛发再一蓬起来,视觉效果大了一圈。
沈黛出差回来看到小命,还以为换了一只狗。
盛明盏在将小命正式带回来之前,就打电话问过沈黛了。
沈黛当时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但心里还是不放心的。
“没事,盛明盏想养就让她养啊。”
沈绒本人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可是,你过敏起来痒得厉害,多不舒服啊。”
“不就是过敏么,吃颗过敏药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别人家女儿懂事,当妈的能少操点心。
她们家倒好,沈绒太过善解人意,沈黛更不放心。
这次回来看沈绒胳膊上又起荨麻疹,脖子上也有一片。
这会儿沈黛正单独问沈绒,过敏情况严不严重。
沈黛压低声音,有点疑惑地问她:“你可是知道自己对狗毛过敏的,怎么也不跟你明盏姐姐提一下?”
“这有什么好说的?”沈绒用手指卷自己的发梢,“跟她说她肯定不养了,心里又舍不得。她难得想要什么,我不想让她失望。”
“那你就让自己难受着啊?”沈黛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也不难受,回头您带我查查过敏源,做个脱敏治疗就好了呗。”沈绒特意交代,“这事别让盛明盏知道啊。”
沈黛点了点她脑袋,“我哪会这么多嘴。”
两人说完就去给沈绒艺考老师打视频电话去了,一墙之隔的盛明盏全都听到了,但没出现。
难怪沈绒最近老是起红色的疹子,问她她也敷衍了事。
原来,她会对狗毛过敏。
“她难得想要什么,我不想让她失望。”
沈绒这句温柔的话,让盛明盏心中涟漪更甚。
虽然大她两岁,但盛明盏觉得自己是被她宠着的。
关于沈绒过敏的事儿,母女俩谁都没再提,盛明盏转头要将小命送给林枳,被沈绒阻止了。
“你有毛病啊。”
沈绒知道后立即将小命抱了回来,“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送人?”
盛明盏没说话,沈绒想了想,试探道:“你知道了?”
盛明盏点头,“我不想你继续过敏。”
沈绒大大地“哎”了一声,“沈黛女士不会私下跟你通风报信了吧?”
“没,妈没说,我自己听到的。”
“盛明盏,你怎么还趴墙根?”
“我是无意间听到的。你应该早告诉我,我不想你不舒服。”
沈绒摸着小命的大脑袋,“那我就想你不高兴么?”
“可是……”
“别‘可是’了,以前不觉得你是个磨磨唧唧的人。过敏而已,能治。”
盛明盏还想说什么,沈绒直接将小命用力抱住。
“我不管,小命是我女儿,亲生的。盛明盏,你要是敢把它送走,我跟你拼命。”
“……”
怕盛明盏心太狠似的,沈绒还跟小命哭诉,“小命,你说你命怎么这么苦啊,亲妈要把你送走。呜呜呜——”
盛明盏:“……”
沈绒坚持要将小命留下,还坚持得特别真心,盛明盏在内疚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她坐到沈绒和小命面前,弹了沈绒的额头一下,“你是亲妈我也是亲妈,那咱俩什么关系?”
“姐妹啊。”沈绒脱口而出。
“不是不喊我姐?”
“嗯,不喊,但你可以喊我姐。”
说完沈绒预判盛明盏要打她,立刻跳起来要躲。
盛明盏本来要打她胳膊的一巴掌,正好打到她屁股上。
盛明盏:“……”
这真是意外。
“你个臭流氓!”
沈绒捂着屁股脸都红了,气鼓鼓地上楼。
“我不是故意的。”盛明盏抬头喊道。
“故意的还得了!”沈绒哼了一声,进屋去了。
两人各忙着学习,到了夜间,盛明盏再一次翻看沈绒朋友圈里三天前发的照片,没能入睡。
水喝完了,她下楼去倒水,发现客厅的电视是开的,沈绒正对着电视里《罗密欧与朱丽叶》音乐剧的一个片段练习。
盛明盏将水杯一放,上前和她一块儿练。
沈绒抬眸看她,淡笑之后将手递过去给她。
共舞间,盛明盏每次进退都让沈绒心头发烫。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