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尴尬。
千眼毒鸩鸟的力气着实不小,好在许凡有【守灵人斗篷】防御,丝毫未受伤害。反将毒鸩鸟震得脑袋发晕。
许凡从它翅膀下挣扎着爬起身来,抱着它的脖子,悲切叹道:“我瞎了一只眼,又毁了容,你怕是不认识我了。”
他抚摸着毒鸩鸟的后背,将自己的手指插入毒鸩鸟的羽翼之中,把上千只虫崽藏在了羽毛之下。
千眼毒鸩鸟便体皆有鸩毒,尤其是羽毛根部,密布大量的毒囊。
毒性最浓烈、质量最好的鸩毒,都在这毒囊之中,比毒鸩鸟口中的毒液还要剧烈百倍。
许凡的目标就是这毒囊中的毒液。
上千只虫崽分散至羽毛根部,趴在毒囊上,把牙齿插入毒囊之中,开始吸食毒液。
这些虫崽腹内空间与糖宝相连,所以它们吸取的毒液全部都被送到了糖宝的肚子里。糖宝藏在【膝仓】中,将毒液吐入一个又一个瓷碗里。
那看管毒鸩鸟的杂役,趁机从毒鸩鸟身体下面脱了困。扶了扶脸上面具,先是对梅玉书行了一礼,叫了一声“见过园主”,然后十分惊讶地看向许凡,诧异道:“园主,这是何人呐?怎么敢与千眼毒鸩鸟如此接触?”
梅玉书回了一句:“这是羊生公子。”
那杂役恍然大悟,又说道:“这里是禁止外人进入的,更不准将鸩毒带出。所以……”
梅玉书眉头一皱,朝着杂役
冷冷看去。杂役立刻把话止住了。
梅玉书这位极刑郎,在梅家的地位那是比家主还要高出一头的。所以,没人敢惹他。
上千只虫崽在羽毛下吸毒,千眼毒鸩鸟很快就感觉到了不适,变得焦躁起来,开始把背贴在殿内的石柱子上磨蹭。又对许凡极不耐烦,屡屡用翅膀将许凡拨开。
许凡很无奈,装出一副委屈模样,对梅玉书说道:“园主,我从小就戴六耳羊角面具。所以,小鸩只认面具不认人。现在它怕是不认识我了。能不能把六耳羊角面具还给我,或者让我戴一会儿?”
这个请求有些得寸进尺,那杂役立刻反驳道:“胡闹,这面具是家主的,岂能给你戴?”
许凡骂道:“放屁,天下人皆知羊生公子戴六耳羊角面具,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
梅玉书也知道六耳羊角面具和千眼毒鸩鸟乃是羊生公子的招牌。梅家将别人的宝贝占为己有,这事儿做的不光彩。
他脸色一沉,对拿杂役说道:“把面具摘下来,给他戴一会儿。”
那杂役一脸的不愿意,又无可奈何,只好把面具摘下来,递给了许凡。许凡接过六耳羊角面具,把面具戴在脸上,心中隐隐有些遗憾:“可惜了,今天没下雨,不然我就可以获得这六耳羊角面具的炼成阵了。”
他一戴上六耳羊角面具,毒鸩鸟对他的态度立刻就不同了,把背凑给他,啾啾
叫个不停。
许凡道:“哦。你是背上痒痒了,我帮你挠挠。”
他便伸手在毒鸩鸟背上挠动起来,一边挠,一边控制虫崽们移动,他挠过的地方立刻就不痒了,但其他位置又开始痒了起来。
毒鸩鸟一脸的享受,又歪着脑袋,拿长长的喙指了指其他地方。许凡便再次换了地方还给它挠痒。
他的手一直藏在毒鸩鸟丰茂的羽毛之下。做的一些小动作,梅玉书等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如此不停的换地方吸毒,几乎将毒鸩鸟背上的毒囊都给吸干了。
【膝仓】之中,糖宝吐出的鸩毒,装满了十多个大碗。这效率,让许凡都感到惊讶。
以前,在大周的时候,提取鸩毒,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甚至说是极为困难。
那是一片一片的将羽毛掰开,甚至拔下来。然后用特制的工具,将毒囊中的毒液挤出来。每一颗毒囊也就针眼大小。往往是耗费大量的时间,也凑不出几滴鸩毒来。一不留神还会引火烧身。
梅家也同样如此,起初是耗了很大精力,搞了几瓶鸩毒的。
可是这些鸩毒他们最多做做研究,想拿来自己用,没人有这个本事。所以,等新鲜劲儿一过,就没人愿意再费力气提取鸩毒了。
许凡觉得这次机会难得,所以下手特狠,把毒鸩鸟背上的毒囊吸干净后,又开始把手伸到它肚皮下挠痒,把它肚皮下毒囊也都给抽空了。
在梅玉书等人眼里,许凡好像是在和毒鸩鸟玩耍一般。而且那毒鸩鸟明显对许凡比对杂役更加亲密,不停地变换着姿势,让许凡给他挠痒。
那杂役看呆了,喃喃道:“不愧是万毒窟的少主人呀,也只有他能够驾驭得了这千眼毒鸩鸟了。”
到最后,总共灌满了十八个大碗,算是把毒鸩鸟身上的毒囊全部洗劫一空,许凡也心满意足了。
他收回虫崽,主动离开了千眼毒鸩鸟,把面具摘了下来。
正准备把面具还给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