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问道:“你有什么根据,说来听听。”
刘管事讲道:“六月十二日,也就是前天,羊生公子从黑市药店买了两车药材回来。那天晚上,下了雨,我们亲眼看到有数十道天雷,从天而降,砸在了他住的院子里。”
“天雷?”梅山的胡子微微颤动,心道,“这冥幽天堑,深达千丈,怎么可能有天雷降下呢?”
刘管事说道:“第二天下午,他搬到圃主府住。我偷偷去检查了院子,我发现,他从黑市买的那些药材,全都不见了。那可是两车的药材呀,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呢。我一直看着的,没见到有人帮他把药材送去圃主府呀。”
梅山微微蹙眉,问道:“所以,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刘管事说道:“我听说,晋升一变境界之时,天空会出现异象。您想啊,数十道天雷砸在他住的院子里,这不就是异象么?所以,我怀疑,那天为羊生公子晋升到了一变境界,引来了天雷异象。”
许凡听到这儿,恍然大悟,刘管事看到的数十道天雷,乃是他使用【雷雨炼金术】引来的。
本以为对方是抓到了他什么把柄,没想到完全是靠臆测。他松了口气,心中有了计较,双手抱臂,一脸戏谑地看着对方,看他如何表演。
刘管事继续说道:“定是他晋升一变境界之后,学会了【
须弥芥子】、【袖里乾坤】一类的天赋神通。将那两车药材藏了起来。药库失窃一案,八成是他做的呀。您想想他为什么要买来两车药材,分明是为了偷药,做演练呐。”
作演练?可真敢想。
许凡啪啪啪……鼓起了掌,赞道:“妙啊,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可真敢想啊。你怎么不把我说成不律境界呢?我师傅当年突破不律境界的时候,就引来了数十道天雷淬体。跟你描述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梅山问道:“羊生,你对他说的话,如何解释?”
许凡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解释什么呀?他完全是在一派胡言,傻子才信了他的话呢?我什么境界,你们还看不出来么?”
他将一手平伸,说道:“来来来,你们随便检查。”
表面上看,许凡很淡然,实际上他心里慌得一批。他虽然没有一变境界,但也到了三衡境界,被检查出来了,还是会引人怀疑的。
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弱小假象】这个技能之上,这个技能可以将他的真实实力隐藏起来,不过效果如何,就得看命了。
这些长老、执事,对许凡的身体状况都十分好奇。一个个排着队,把手指按在许凡手心,度入玄气,检查状况。
结果,大家检查完之后,皆是耸肩摇头,满脸叹息。
许凡的异骨破
败不堪,体内的玄气也混乱无序,勉勉强强到了一通境界,而且因为他骨骼过于不堪,一通境界也是摇摇欲坠。
长老、执事们都生出同一个想法:“家主说他一辈子难以晋升到一变境界,这还是高看了他呀。能保住一通境界就不错了。可惜了一个【五品腐毒骨】呀。”
许凡问道:“如何呀?我是什么境界?”
一位执事说道:“不过一通境界而已。”
许凡松了口气,【弱小假象】的效果很夸张啊,竟把他三衡境界的实力,伪装成了一通境界,强行降低了两个境界。
他一指刘管事,骂道:“这刘老狗禽兽不如。当初梅玉良在世的时候,曾帮他千里传书,对他有极大的恩情。然而,他竟恩将仇报,要梅玉良的女儿梅思暖侍寝。梅思暖不从,他便鼓动樊宏将其打成重伤。幸亏我及时赶到才将人救下。所以他怀恨在心,故意来举报我。”
诸位长老、管事一听这话,一个个柳眉倒竖。
梅玉良生前也是执法长老,是他们的同事,大家在一起共事多年。他死后,其一家人被贬九层,他们心有不忍,但家规如此,他们也无可奈何。可这不代表,他们不念旧情。
其中一位执事,怒气冲天,冷声喝道:“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梅家的女子,也是你能欺辱的。”
他飞起一脚,
踹在刘管事的肚皮上,将其踹出十丈多远。
刘管事在地上滚了一圈,浑身的骨头都碎了,像只鼻涕虫,瘫软在地位上,张开嘴就往外呕血。
梅山也觉得他面目可憎,冷哼一声,怒道:“以后再敢有人携私报复,胡乱举报。我就将其投入丹炉,炼成一摊血水。”
刘管事吐出三斗血来,只觉浑身冰凉,自知再无活路。极为不甘,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真看到了数十道天雷,砸在他院子里。他隐瞒了实力的,他一定是偷药贼,一定是的……”
他扭头冲着樊龙喊道:“樊圃主,你也看到了的,你帮我说句话呀。”
樊龙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呼喊,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