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又是阴风阵阵,建王再一次做了噩梦,这回,他可不信什么梦的反的这些鬼话,命令随从回皇城。
哪怕路程颠簸,哪怕是深夜,他要走,谁也留不住。
成府内外灯火通明,忙碌的下人,着急的成老爷,一脸怒气的白长卿,躺在马车里的建王,一脸睡衣朦胧的成少爷,擦拭眼泪的成夫人…
“你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走?”
别人不敢说什么,白长卿却是不怕他。
兴师动众的,就因为他是王爷?怒不可遏。
“白神医若是不想走,就留在此处吧,本王一定要回去,现在,马上回去。”
马车里,建王忍着痛,又急又躁。
“建王,你。”
仕可忍孰不可忍,白长卿想上前理论,被成老爷拉下来,笑的一脸讨好,本着这是他府上,要当个称职的和事老。
“白神医,说不定王爷真的有要事,这天色尚早,白神医不如先去睡一个回笼觉,等天亮了再跟犬子一道回去,可好?”
“对,对。”
成少爷揉着眼睛,困死他了,眼睛都睁不开了,要不是对方是王爷,他才懒得起床呢,不知道太早起对他的咳嗽不好吗?
“对什么对?我熬药
都到很晚,才睡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回去了?哼。”
白长卿发着牢骚,盛怒之下,哪里管旁人身份,自己舒心了再说,他尽心尽责当然照顾建王,得了他如此厚待,真是瞎了眼了。
“白长卿,本王说了,你可以不用急着回去,本王一定要先回去。”建王咆哮道。
烦躁的心没有平静过,他都要炸了,梦里,再一次的,他见着容素素躺在血泊中,身边无人,这让他感觉到可怕,令人窒息的可怕。
容素素不能有事情,绝对不可以。
哪怕,哪怕,他有事,也不能让容素素有事,他不能冷静的看着容素素出事。
这是洛城,不是皇城,不能立马飞过去,不管怎么说,除非,让他见着容素素,否则不会安心了。
“王爷,已经准备好了。”
建王的随从禀报着,大晚上的整理东西,还真是很挑战人的。
“行了,也不用收拾什么,皇城不远,快马加鞭,赶紧回去就行了。”
建王舍去舒适,只想尽快回去,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
“是,那属下立马驾车。”
眼看建王就要离开,白长卿还是不悦,心中的火还没有发泄完,怎能轻易
看着打搅他好梦的人离去。
“等等,建王,不是我想要拦你,只是你这伤,若是受了这等颠簸,怕是好起来更慢了,若是你一个月能好,这一晚上的折腾,怕是就要两个月才能好。”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的回皇城,但是他回到皇城,一定没有什么好事,也许是要去陷害谁,也许是要去伤害素素了。
一想到容素素被他囚禁,恨不得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现在他不在皇城,素素也能安心,也能舒心,所以能拖一日是一日,他是大夫,这件事情由他说了算。
建王没有话,倒是他的随从担忧了起来,这腿好不了可是一件大事啊,建王脾气又差,到时候可都是他们的错了。
“王爷,不如咱们就听白神医的话吧 ,王爷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了吗?”
这话虽然骂的说是随从,实则是冲着白长卿。
建王捂着头,他最想捂着的是自己的腿,但是不能动啊,恨不得抱着脑袋痛哭一次。
他就是想要回去,有那么难吗?
“我说了回去,马上,尔等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否则一定让你们人头落地。”
这是最后的警告,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切。”
别人都不敢言语,而白长卿还真不信这个邪,冷笑一声,趁着随从没有注意,就掀开了布帘子,瞧见了建王的狼狈。
抱着自己的脑袋,又不能动的太厉害,看着真像一个蛆,恶心。
“王爷,我可是为了你好,皇上派我来医治你,可不能让我受过啊。”
“白长卿。”
建王脑子里嗡嗡嗡不停,昂起上半身,怒道:“你以为我愿意受苦吗?是素素,素素有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素素怎么了?你有绑架了她?你安的什么心?”
白长卿跳上马车,一下子骑在建王的腿上,好死不活的,还真是他坏的那条腿上。
“嘶,白长卿,你,你不是素素的朋友吗?别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我在意她比你们任何人都多,我梦见她出事了,孩子没了,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已经梦见她两次了,两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叫我如何不紧张,我必须马上回去,确定她的安全才行。”
牵扯到容素素,白长卿也不敢继续怀疑,因为建王一点都不像是在作假,如果他说的没有错,那么,的确见着素素
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归心似箭,现在不只是建王想要回去,就连白长卿都迫不及待了。
“好,我跟你一块回去。”
回头看向成少爷,吼道:“把我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明天给我带过来,一件不落。”
他可没有什么心思去收拾这些东西,先出发才是最重要的,也不讲究什么舒适,就坐在驾马车的边上。
建王见他如此,终于又躺了回去,长长的舒了一气,他多怕自己今晚走不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驾车。”
白长卿怒骂着建王的随从,这架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去。
有了白长卿在,建王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而不用担忧其他了。
待马车一走,成老爷欣喜若狂,建王虽说是他的主子,但也是他巴结不起的人,若是平日里在他的府上小住也就罢了,但他是受了伤的,不一样啊。
“儿啊,快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