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南苑..
项弘深端着电话..
整个人宛如定格在了那一般。
电话里早就出现了盲音,但他不愿挂断,脸上神情说不出是一种孤寂还是苍凉亦或是什么。
许久..许久..
项弘深才将电话放在了桌上。
面前..
一个盘子里,承装着四串肉串..
上面沾着辣椒面和孜然等相关配料。
他知道自己老伙计的口味,即便多年过去,即便许久没进过厨房,弄起来也是一点不感到生疏。
另外一个盘子,里面有四瓣蒜。
每一瓣都有拇指大小,老伙计说过,这么大小的蒜头,才够劲。
旁边有两根烟,两个空杯子,还有一瓶散装烧刀子。
怔怔的看了一会..
拿起酒,倒上了两杯..
吃了一口肉串,吃了一瓣蒜,喝了一口酒。
混合的辛辣,那样的浓烈..
也不知是呛的,亦或是什么,项弘深的双眼当中闪动着泪光。
他又是点着了两根烟..
没有抽..
而是小心的将两根烟立在了桌子上。
屡屡青烟直上..
就这么的看着..看着..
些许..
电话再次响了。
是下属打来的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内容,他沉默了许久,最终也只是轻‘嗯’一声,没有任何的表示。
随之..
就将中山南苑剩下的人派了出去。
仗打完了,烂摊子要有人收拾,洪老要有人接回..
另一边..
蒋军回到了旅馆当中。
将情况跟陈川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过之后,陈川久久不能平静。
手雷..同归于尽..
在眼下这个社会,和平的年代,他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事情,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也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是你想看到的吗?”蒋军问道。
陈川看着蒋军,道:“我无心伤害任何一个人...”
这话没有说完..
但蒋军明白陈川的意思。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
身不由己..
项弘深,陈川,王井辉..
要么王金辉死,要么项弘深和陈川死。
从开始..就只有这两种结果..
只是看到最后一幕,饶是蒋军,内心都是有些动容,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轻点了点头..
便不再多说什么。
外面的局势平息了,但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今晚..注定是许多人难眠的一晚..
第二天..
整个春市,各种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各种官场上的人找到了项弘深。
动静闹的实在是太大,每个人的身上,都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似的,绝对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项弘深给的统一回复..结束了!
结束了?
但凡听到这个消息的,全都是为之一怔。
蕴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而一整天里..
项弘深没给陈川打一通电话,陈川也没联系项弘深。
派出人探查了一下东南两区..
胳膊上绑着红带子的人手,并没有散去。
到了夜晚..
东南两区每个场子,驻守的人手依旧不减。
项弘深已是了然其中的意思。
第三天..
天刚蒙蒙亮..
北边的一处山上..
几个人正在挖着坑。
项弘深一身黑色中山装,外面披着一个深色的大衣。
寒风之中..
他脸色不是很好看,眼中满是伤感。
些许..
陈川和蒋军来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同样是一身的黑色。
到了之后站在一旁,也不做声。
许久..
墓碑立起,几人纷纷都是上前,给洪老上了一炷香。
场面很安静..
些许..
项弘深说道:“那一晚,去的本该是我..”
陈川没有接话..
项弘深长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上空,道:“我争够了,也夺够了,直到老伙计离开,我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说来也是可笑..”
“我争了一辈子,要的只是一杯茶,一个老伙计,一盘棋..”
“可现在..”
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再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项弘深摇了摇头,道:“你都拿去吧,我只求放我一马..”
陈川没有撤人..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陈川这条船,他登上来了,但现在,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他想要的了,在这之前,他还不服老,觉得自己还能更上一层楼。
直到洪老离开..
已经土埋半截,还去争什么,还抢什么。
到头来..不过是几锹土,一个石碑,身边的人,最终也不过会变成围绕在四周的几颗树,地上的一片枯草。
他累了..
从未有过的乏累。
只想安享本就为数不多的时光。
“我要什么,你始终都未懂...”
陈川侧过头,看向项弘深,道:“我之前说过,这个盘,只有你在,才会稳..”
“你依旧是项爷..”
“我会让二炮辅助你..”
项弘深看着陈川..
些许之后,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明白陈川的意思..
不过是给他安上一个头衔,实则不过是让他退休,把他架空罢了。
走上这条路,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这种..
也不外乎是一种好的结果。
而对于陈川来说..
他并不想踏入这条路,有项弘深在,这一切才不会归结到他的头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足够可以了。
原本他的想法,就是脱离项弘深的掌控。
眼下..
无疑是做到了。
项爷依旧会是项爷..
不过在他的眼里,也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当天..
凯撒等三处酒店查封,帝都洗浴也是被查了一个底朝天。
扫荡春市最大的贩赌和卖 淫的最大窝点。
谁都知道..王井辉败了。
这场胜利,最终还是项弘深赢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二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