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半首歌的时间,苏信惊天破石的歌声彻底征服了所有在场的人。
“One—Night—in北京~
我留下许多情~
把酒高歌的男儿~
是北方的狼族~
人说北方的狼族~
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
穿着腐锈的铁衣~
呼唤城门开~眼中含着泪~
呜……我已等待了千年~
为何城门还不开~
呜……我已等待了千年~
为何良人不回来~”
随着苏信时而现代时而古典的歌声,台下的观众都开始感到时空恍然穿越到旧时光。
原本歌中的故事,只是一个旅人在北京酒吧里,享受灯红酒绿,可渐渐的酒过三巡,听着耳边回荡沧桑雄浑歌声,宛如古时的期盼归人的盼望,景象仿佛穿越千年,回到过去。
一位持剑带甲的将军率军出征,满眼虽都是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概,而留下的人每夜却只能把酒高歌,看向城门外。
苍茫的长路前,背后是老情人,捧着绣花鞋相送,家门口是面容安详的老人。
目光望向城外,漫天尘土,呼啸而来,急促的马蹄声,战吼如雷,迎战北方的狼族男儿。
那一夜的京城,曾被四面包围,二十万主力,已全数被灭于土木堡,国君被擒,名将皆亡,人人喊逃~国都覆灭在即。
可那一夜,终有人站了出来,怒吼地打开九门,亲率众人与敌人死战于九门之外,大破强敌,为国延续百年国运。
《北京一夜》的作者岳胜,原意也并非想写出如此悠扬的深意,只是酒后佳作偶成。
可这一首《北京一夜》,却是那般的荡气回肠,从半夜不肯睡去老妇人,手捧绣花鞋,深情遥望远方的潸然泪下,引申到英雄的金戈铁马,舍身赴戎机的豪迈和激情交织。
听着那一声声呼唤般的呐喊,令人不由产生无限神往,想如歌中一般去到北京,午夜时分伶仃大醉,走一走那没有人不动真情的地安门,在万籁具静时,去聆听分钟老妇人的叹息,来触碰那豪情万丈的铁血之魂!
初听,觉得如迷离时的醉话~
再听,仿佛如梦回时的痴语~
再听,感觉那百花深处,一夜的漆黑,地安门的夜景,残破的城墙,都是一个个令人动容的千年故事!
传世佳作,配上罕见的壮阔歌喉,今夜已惊艳整个华语歌坛!让人心中不禁感叹,怎么会有这种歌手?怎么会有如此气壮山河的歌喉!
你要摇滚?他给你摇滚,你要传统!他唱出传统!
不仅仅如此,他还能把两种风格巧妙融合起来!
就连贵宾厅的江秘书长和楚三江都不由听着眉头不自觉皱起,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京剧作为国粹在内地推广了这么多年,一直就推不上去,年轻人根本就不爱听。
可这台区新人苏信这一首《北京一夜》,唱得全场无论是台区还是内地歌迷都听得如痴如醉,看来他这首《北京一夜》唱完,只怕顶得上内地京剧协会十年的推广效果啊……
这次费董搞了这么一个突然袭击,分明是来砸他们这些内地文联的场子啊!
他们不是要来台区宣传中华传统文化吗?费董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台区怎么来宣传传统文化的……
江秘书长和楚三江此时心里纵然有一万个不服,却也只能看费董肆无忌惮地抚掌大笑,全场已经疯了观众跟着大合唱“One—Night—in北京!”已经证明了一切,台区确有华人娱乐中心的底蕴在啊。
后台的高小松,老郎更是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这桑尼唱片也太狠了!哪里找来唱功如此生猛的新人,直接用京剧唱腔把这首《北京一夜》完美唱下来了。
老郎心中巨震之下,忍不住问高小松:“小松,这个叫苏信的刚才用了蝶窦共鸣吗?”
蝶窦共鸣,是一种戏曲中很常见的共鸣,但在流行乐坛却极为罕见。
普通的唱腔,一般共鸣位置都在胸腹,口腔,而蝶窦共鸣却是在双耳后面已经后脑,想要开发,需要长期的训练。
所以戏曲演员,一般要多年苦练才能上台。
这个苏信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掌握这种技巧?
高小松边点头,边也是感到内心无比绝望,何止是蝶窦共鸣,真正难度在于刚才狂野摇滚唱法完全是腹部发力,瞬间转到头部的蝶窦共鸣……这两种高难度技巧瞬息转换,才是神乎其技!
普通人听完这首《北京一夜》只会说,摇滚嗓和戏腔切换好厉害,可在高小松这种专业制作人看来,苏信这个操作简直骇人听闻!
注意到高小松此刻的表情,沈扩倒是不以为然,轻轻摇头中肯地点评:
“我看,也就一般吧。”
高小松和老郎都忍不住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