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点点头,也是时候回宫看看了。
多日没见父皇,心下也有几分挂念。
接着,便回头看着徐妙锦邀请道。
“徐三小姐,如若无事的话今日不如一同上宫中用膳?”
只见徐妙锦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婉言拒绝道。
“多谢殿下好意,今日小女子实在抽不开身。”
“安排好书院事宜之后,还要回国公府上迎我家大哥。”
听到这话的朱橚愣了一下,心中突兀地升起了一丝紧张感。
魏国公徐辉祖一直在岭南之地主导练兵之事。
这次突然回京,只可能是受了父皇召回,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可能。
由此可见,京中一定是生了大事,才能让父皇暂时放下岭南的摊子而不顾。
想到这里,朱橚面色不变,微笑道。
“哦?魏国公回来了?”
“既如此那你便早些回府吧,书院之中我留青宁和蒋义安排就好。”
说着还指了指身后的两人。
方才朱橚回来之时,徐妙锦早就注意到了跟在身后的青宁,竟然是不知为何地升起了一丝紧张感。
在看到朱橚的态度,确认青宁的身份大概与蒋义一般同属侍从一类,这才松了一口气。
点了点头与朱标以及朱橚行过礼之后,便回头唤着贴身的丫鬟小白一同离开了皇家书院。
待走远之后,丫鬟小白偷偷地回头观望一眼,见身旁无人,附耳悄悄地在徐妙锦耳边道。
“小姐不是一直在等周王殿下回来?怎的没有多寒暄几句?”
小白这话落在徐妙锦耳朵里,立马给徐妙锦弄了个大红脸,连忙伸手捂着小白地嘴状作羞恼道。
“小白你若再乱说,回府上我可要罚你了。”
小白闻言虽然没有再说话,眼底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她深知徐妙锦不过是嘴上厉害罢了,可是从来没有严厉处罚过府上的下人。
另一头,朱橚安排好青宁以及蒋义看着书院之后,便随同朱标踏上了回宫的路。
说起来,这青宁应该才是朱橚的首席关门弟子。
自从穿越到大明之后,自己在开封鼓捣的那些新鲜玩意可以说全都有青宁的参与。
两人越是临近宫中,越是能够感觉到宫中与宫外截然不同的氛围,甚至可以说有些压抑。
朱橚转头看着眉头微蹙的朱标,心中猜疑之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宫中到底有何变故,想来见到父皇之后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奉天殿中。
朱元璋看着桌案上厚厚摞着的奏折正兀自发愁。
如果没有被这些破事牵绊,橚儿今日回京,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同标儿一起去皇家书院的。
也不至于是匆匆写了两份圣旨而本人却连面都没露。
正当朱元璋手中捧着一份奏折提笔半晌都不知如何下笔判决之时。
贴身的內侍快步走入殿中,躬着身子通禀道。
“启禀陛下,太子和周王殿下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朱元璋闻言大喜,立马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奏折和笔,一边走下案台一边道。
“快,让他们进来。”
一方面,朱橚治理瘟疫归来确实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另一方面,朱元璋有种直觉,朱橚回来一定可以将困扰自己的问题迎刃而解。
內侍见状丝毫不敢耽搁,立马退出殿外唤了朱橚和朱标进来。
朱橚和朱标走向殿内,正巧在门口便碰上了准备出来迎接的朱元璋。
眼见朱元璋面色红润,又露着几分喜色,朱橚甚至有些怀疑宫中是否真的像自己猜想一般生了变故。
几人寒暄一番之后,朱元璋拉着朱橚和朱标二人坐在了奉天殿之中的茶案上。
待內侍泡好茶出去后,朱元璋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尝了一口,而后叹了一口气道。
“橚儿,你回京还未来得及休息,朕便匆匆召见你,是有事想与你相商。”
“你大哥应该同你说过了吧?”
见朱橚微微颔首,朱元璋顿了顿直言道。
“鞑靼土默特部经过我大明几轮清洗,投降之后,便率残余龟缩一隅。”
“朕唯恐他们投降是假,暗中蓄势反扑是真,故指派你四哥朱棣固守顺天府,以防鞑靼起事。”
“近日,鞑靼率部族先后骚扰我顺天府多地,每当驻守卫队抵达之后,对方便又匆匆逃离。”
“然我大明将士又不熟悉草原作战,那地方太过宽阔。”
“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大军压境,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捣黄龙。”
朱元璋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和朱标一起紧紧盯着朱橚。
朱橚听完之后,低头沉思片刻,这下终于是搞清楚了魏国公抛下岭南回京的目的。
随后抬头对视着二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父皇,大哥,草原部族熬过了漫长的冬季,现在定是粮草充足,牛羊马匹肥硕之际。”
“之前的骚扰都是对我们的试探,如果我们选择大军压境,恐怕正中他们的下怀。”
正中下怀?
听到这话的朱元璋和朱标皆是有些愣神,不知道朱橚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鞑靼那点可怜的人数,莫非还能和大明的将士殊死一搏,负隅顽抗不成?
见父皇和大哥未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朱橚思考了片刻道。
“父皇,此处可有我大明北部的地图?”
“看着地图我来演示一番你们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朱元璋闻言连忙点头,匆匆起身从自己批改奏折的桌案上拿来了一副地图,摊开在了几人面前的桌案上。
朱橚低头看去,只见地图之上顺天府的边境位置上密密麻麻标记着鞑靼骚扰过的地方。
但是细看之下,朱橚却很容易就从地图之上发现了端倪。
“父皇,这图是何人在何时绘制?”
朱元璋一愣。
“去年工部绘制,有什么问题吗?”
朱橚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