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有些诧异地看着孙院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去指挥着身后的车队先出发。
已经耽误许久了,可不能因为孙院使一人再在此地耽误,不然回去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随后这才回过头来对着孙院使道。
“孙院使有什么事情上我马车详谈吧。”
一边说着,朱橚一边在蒋义的搀扶下撩开帘子钻进了马车之中。
孙院使看着朱橚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见蒋义已经准备要驾马出发了,这才咬了咬牙跟着钻进了马车之中。
进入马车之后,只见朱橚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在了宽大的马车之中,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李格和李毫二人则是在朱橚身前的桌案上强忍着颠簸抄着面前的书籍。
再看到两人之后,孙院使瞳孔一缩,方才从嘴边咽下去的话再一次悄然钻了上来。
孙院使的反应自然也落在了朱橚的眼睛里。
朱橚先是伸手示意孙院使入座,而后开口平静地询问道。
“孙院使有何事要求本王,说来听听。”
犹豫片刻之后,孙院使这才再次开口道。
“老朽是想询问殿下,是否能将这两个小神医送入太医院任职。”
李格二人之前的表现全部落在了孙院使的眼中,他自然是知道这二人的价值。
所以犹豫许久之后,也终于是鼓起勇气来打算努力一番,看能否让二人在太医院之中为圣上效力。
只见朱橚听完之后,没有任何停顿,非常干脆地摇了摇头。
“孙院使,这二人说来也是我的关门弟子,他们志不在此。”
说完之后,朱橚便兀自抬手拿起眼前桌案上的茶杯为自己倒茶喝了起来。
孙院使闻言面色不变,随即点了点头拱手表示知晓了。
这个答案他在来之前便已经设想过,所以此时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正当孙院使得到答复准备退出马车回到队伍之中去时。
眼见的孙院使看着李格和李毫二人所抄的书籍,有些好奇的问道。
“殿下,不知这二人所抄是何书籍?”
纵使以一众太医的年纪再去皇家书院读书怕是有些不合适了。
但是如果能知道朱橚的学生每日抄什么书籍,学习什么内容,应该也能提高众太医的水平才是。
朱橚抬头看着孙院使的目光,心思通达之际一下便明白了孙院使心中所想。
随即伸手从桌上拿起了李格二人所摘抄的书籍,干脆地递到了孙院使的手中道。
“没什么,我自己编撰的中医药理总汇罢了。”
朱橚语气说的轻松,落在孙院使的耳朵中却如惊雷般炸响。
什么?周王殿下自己编撰的中医药理总汇?!
周王殿下的医术大家都看在眼里,水平自然不必多说。
那么由他自己编撰的书其中的含金量有多少,难道还需要考量吗?
原来李格二人是周王殿下开了小灶教导出来的门徒吗?
实际上,孙院使的格局还是小了。
如果让他知道朱橚确实是给李格二人开小灶了,但是那些治疗瘟疫的汤药还是在这本书之前两人配出来的。
不知道孙院使又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孙院使立马又变得犹豫了起来,支支吾吾道。
“殿下,不知这书我是否可以借来一阅?”
孙院使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早在朱橚的意料之中。
只见朱橚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为难道。
“孙院使想要借去看看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书我两个学生还没有抄完,再说了我这里也就仅此一本,没有拓印。”
孙院使看着朱橚正色回答自己,也知道朱橚说的是实话,其中没有半分敷衍自己的意思。
一时之间也是有些为难地直皱眉头。
这书的重要性不必多说,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借来一阅的,不如.
“殿下,不知老朽是否可以同他们拓印一份这书?”
这话说得有点唐突,孙院使的语气也有些不自信起来,低着头不敢直视朱橚。
毕竟这书乃是朱橚亲自撰写的,能够让他借去看看是一回事,让他拓印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橚闻言有些意外地看着孙院使,没想到这孙院使倒是还挺尊重文化版权的,随即点了点头道。
“若是孙院使不怕麻烦的话自然可以。”
李格和李毫听了两人的对话早就惊呆了。
他们平日里抄书,可都是做错了事儿朱橚给的惩罚。
这孙院使一把年纪了,居然会自愿选择抄书?难道孙院使是一个隐藏的自虐狂不成?
不过好在两人虽然年纪还小,心思也算通达,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孙院使也是一个好学之人。
京城,国子监内。
其中的几名学生今日一反常态,不仅仅在课堂上处处提问,让刘祭酒下不来台。
更是在读书的时候丝毫不认真,左顾右盼交头接耳着。
刘祭酒忍无可忍之下,叫停了学生们对于古书的朗读,用教尺在桌案上重重地敲了敲。
而后气愤地用手指着那几人。
“你们几人今日怎么回事,是这国子监放不下你们了?”
几人闻言默默地站起身,为首的一人开口道。
“祭酒大人,我们听说,前几日西安府上周王殿下的学生将治疗瘟疫的汤药都配出来了。”
“所以我们想请求祭酒大人也教给我们这样的本事。”
这人名叫罗学林,正是朱标关于送往皇家书院执教的人员名单上这些人的领头人。
刘祭酒听完这名学生的话,立马感觉老脸上一红,又是羞恼又是气愤。
他哪里会配药的本事?再说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国子监!
难道他不知道国子监教导的内容一直与朱橚的书院相悖吗?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打国子监的脸吗?
随即刘祭酒眼神阴鸷地道。
“罗学林,此话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