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粆图台吉一来京师,就直奔我礼部,来了就哭喊着要朝廷给他们一个交代,此人来者不善啊。”
张好古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折子,轻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林丹巴尔图好歹也是蒙古大汗,怎么跟个孩子似得。”
张瑞图愣了下:“啊?”
张好古将折子递给张瑞图,笑着说道:“两个小孩打架,其中一个打输了,就哭喊着找对方的家长,让对方家长替他出气。”
“看林丹巴尔图的动作,不就是如此么,好歹也是蒙古大汗,怎么这么天真。”
张瑞图凑上来:“元辅,要不把他赶回去,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张好古笑了:“长公啊,咱们堂堂大明朝廷,还不至于连个化外蛮夷都不敢见。”
“算了,人家千里迢迢来了,咱们怎么着也得见一面,去告诉他吧,说你已经禀报皇上,让他等消息吧。”
张瑞图走后,张好古笑着摇了摇头:“这鞑靼部,真是,可爱啊。”
收好折子,张好古去见了朱由校:“皇上,定远伯又在草原上打了个胜仗。”
朱由校听到又打赢了,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曹文昭还真是员名将啊,能在草原上屡战屡胜,这次打赢的是哪个部族?”
张好古递上去折子:“是林丹巴尔图的察哈尔部。”
朱由校愣了:“什么?”
“察哈尔部?!”
接过张好古递过来的折子翻看之后,朱由校冷笑着将折子扔到桌子上:“林丹巴尔图敢偷袭朕的巴连衲都?”
“他还真没把朕和大明放在眼里啊。”
“前脚刚败给皇太极,后脚还敢来朕这里挑事,他是不是还把自己当漠南蒙古的大汗呢?”
张好古也是笑道:“他要是还真能指挥漠南蒙古各部,那倒好了。”
“如今林丹巴尔图没打过曹文昭不说,还派人来京师告状来了。”
朱由校一听也是忍不住笑了:“没打过,还有脸来告状?”
“朕倒是要好好瞧瞧,林丹巴尔图有什么说辞。”
张好古说道:“那皇上,咱们去见一见?”
朱由校点了点头:“当然要见,传旨,明日早朝,让林丹汗使者上朝觐见。”
翌日早朝,随着“皇上驾到”的声音响起,文武大臣们是真的懵了,这狗皇帝是变了性子了?
怎么又上朝了?
往往狗皇帝半年几个月的不上朝一次,怎么今年一开春就上朝了?
虽然很不理解,但文武朝臣还是乖乖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
朱由校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紧接着,穿着明黄团龙袍带着乌纱翼善冠的朱由校龙行虎步走进大殿,而穿着绯袍,手持玉笏的张好古跟在朱由校身后,朝臣们一看就知道,狗皇帝和张好古绝对有事!
不然这俩人不可能一起上朝!
朱由校走上御阶端坐在皇位上,看着两侧文武朝臣,笑着说道:“让林丹汗使者上来吧。”
王体乾立刻喊道:“传林丹汗使者觐见...”
伴随着门外一声声“传林丹汗使者觐见”的喊声,林丹汗使者粆图台吉大摇大摆的走入大殿,看着两侧那投来好奇目光,窃窃私语的明朝文武大臣,他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后直接跪在地上,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这一哭别说这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文武大臣了,就是朱由校都被整蒙了:你这个小子,还真整出了点新花样!
只见粆图台吉哭着喊道:“大明皇上,你要给无辜的察哈尔部做主啊!”
“我们察哈尔部自从和大明签订了盟约,一项战战兢兢,从未侵扰大明边境,甚至主动对辽东的皇太极发起进攻。”
“可明军非但不配合我们进攻皇太极,导致我们大汗损兵折将,惨败辽东,还趁着寒冬刚过,我察哈尔部正在恢复实力的时候,偷袭我们察哈尔部,导致我们察哈尔部损失了大批部众牛羊...”
“大明,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盟友的吗?!”
听着粆图台吉的哭喊,一众朝臣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察哈尔部又败了,不过这次不是败给皇太极,而是被明军打败了。
看着大明的文武大臣们开始低声议论,粆图台吉也是暗自得意,这种时候,一上来就要卖惨,卖委屈,赢得同情,只要大明皇帝和文武百官对自己产生同情,那么接下来要钱要粮不就好办多了?
听着朝臣们的窃窃私语,朱由校看着还在大哭的粆图台吉,忍不住冷笑起来:“哦,这么说,是我明军对察哈尔部发起偷袭了?”
粆图台吉连忙说道:“正是如此啊!”
张好古也开口了:“本阁问一问使者,是哪支明军对你们察哈尔部发起的偷袭啊?”
粆图台吉说道:“是巴连衲都的曹文昭!是他带着兵马偷袭了我们!”
张好古一听笑了:“使者可能不知道,巴连衲都只有我大明一万军士驻扎,其中骑兵不过两千,而察哈尔部怎么说也是拥有十几万穹顶,能拉出十万骑兵的大部落,怎么会被偷袭的损失惨重呢?”
粆图台吉一听眼睛都红了,你好意思说明军在草原上只有两千骑兵?
那追着我们漫山遍野跑的几万骑兵都是啥?
张好古又说道:“而且,本阁还想问问特使,本阁也收到了巴连衲都的奏报,奏报中说你们察哈尔部偷袭我大明巴连衲都的牧场,至使我大明上千无辜牧民伤亡,五个牧场受到损毁,敢问使者,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粆图台吉愣了下,当即说道:“长城之内,是大明的疆土,可长城之外,便是我们草原的地盘,草原上的牧民,自然都是我大蒙古的牧民,是我蒙古大汗的子民。”
“如今他们私自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