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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湖边上,一圈摇摇欲坠的篱笆围成了一个小院子。
屋檐下挂满了杂七杂八风干的兔子、山鸡、腊肉等“野味”,竹箪里则晒满了类似于葛根、山药、红薯之类的“山珍”,每种都数量不多,品种却五花八门。
但院中的小屋却颇为简陋,不知它是如何在盛夏的重重暴雨中屹立不倒的。
“先生!杨先生!”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竹篱前,不停拍打着摇摇欲坠的竹门,看样子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却不肯擅自推门进去,可见她对于屋主人还是十分敬重的。
院门口,一头瘦黑驴子拴在木桩上,时不时地啃两口边上早已贴地的青草皮。
屋里的人约莫是睡熟了,过了好一阵子,屋门才开开。
恰在开门时,屋顶落了两根茅草下来,正好落在出来那人的脚面上。
他分外珍惜地将茅草拾起来,重新塞回檐下,才看见门口焦急的老太太,慎重地朝她拱拱手:“林老太,找我何事?那头猪又跑了?”
“不是,哎呀,杨先生还要说笑,出大事了!”林老太急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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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地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他一身湖蓝色的袍子有些发旧,却很是整洁。
他身形十分瘦削,显得整个人并不是很精神,好像是大病了一场。
纵观他浑身上下,唯有一双黑目炯炯,令人过目难忘。
“杨先生,昨天来了七位客人投宿,今日早上,就死了一个,不见了一个!”
“哦?”
杨仁杰挑了挑眉,并无太大反应,“死的是什么人?”
这琴湖县地处偏远,以湖命名,其间湖泽遍布,气候润泽,乡民性情也要朴实温厚许多。向来鲜有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发生,命案更是头一遭听说。
“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林老太估计被那命案吓得着实不轻,现在话都说不利落,“杨、杨先生快去看看吧。那几个大汉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各个凶神恶煞,还带着兵器。说什么、说什么也要我老头给个交代,却说是江湖人士,和官府不相往来,不让我们报官。”
“听起来像是江湖纠纷,这些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他叹了口气,看了眼门口的黑驴,眼睛轻轻一眯,隐住了那黑曜般的光芒,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来,“不过既然是美人蒙难,我去看一眼也无妨!”
林老太对他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可见对此人脾性十分了解,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却是客客气气地请他上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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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仁杰反倒想将林老太扶上驴子,可老人家很是执拗,也很敬重他,坚决不肯,两人只好一前一后,牵着驴子赶到渡口。
杨仁杰住处离渡口并不太远,到了地方,杨仁杰便将黑驴就拴在檐下的一根木桩上,甫一打好绳结,就有两骑奔来。
昨夜下了大雨,是以地上泥洼一片,两人似是有极要紧的事情,来不及收拾,杨仁杰又恰恰站在路边,马蹄溅起的泥水落了杨仁杰半边衣袖。
“抱歉。”男子跳下马,对着杨仁杰拱拱手,“在下急于赶路,不慎弄脏了先生的衣衫,还望先生原谅。这里有纹银十两.….…”
杨仁杰摆摆手,笑眯眯道:“无妨无妨,我这身衣服也不过半吊钱,请我在这林家客栈吃顿饭就是了。我看大夫这般着急,不知是否急于行医?”
他见男子愣了愣,懒洋洋地解释,“公子身上药香阵阵,显然风染日久。”
男子这才缓过神来,笑了笑:“看来先生不是一般人。在下姓张名赫,在慕容府做大夫。说来惭愧,我家小姐染上怪疾,我才疏学浅,没有医好小姐,只得护送小姐去寻家师。途中突生意外,落在了后头。”
杨仁杰眸子微微闪了闪,点了点头。
这位笑容谦和的张大夫并不简单,便是三年前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妙手郎中”张赫。
张赫师从药学大家济安门,常年走南闯北,一路上行侠仗义,悬壶济世,救了不少江湖中人,颇得人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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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开始,却不知为什么,张赫鲜少再在江湖上露面,同不少挚友断了来往,原来是投入了慕容世家门下。慕容世家的老太爷慕容相是“一苇渡江”剑法的创始人,慕容家子弟凭借这套剑法,在江湖上历经三代,长盛不衰,虽然谈不上开宗立派,却也积累了一份厚实的家底。
他口中所说的小姐,应该是慕容相的长孙女,慕容秋月。
杨仁杰抬眼看了看仍在马背上坐着的姑娘。她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平平,隐隐可以看见颧骨上有一条浅浅的疤痕,脸色苍白苍白的,满是病态的感觉,完全说不上是好看,看打扮应该是丫鬟之类的,一双细小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
杨仁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江面上泛起的晨雾。
“杨先生。”旁边的林老太有些畏缩,却还是开口叫了他一声,想必在等待他们闲聊的时候,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杨仁杰收回目光,正想询问林老太客栈内的情况,却听得马上的女孩道:“那些人的马在那边!”
“咦?”
张赫闻言,并没有去寻找那些马,而是将目光投向身侧的林家客栈,“这么说,他们还没有护送小姐过河,而是仍然逗留在这里?”
杨仁杰歉然一笑:“这家客栈,怕是出了些耸人听闻的事。鄙人杨仁杰,平日承蒙林老太照顾,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
张赫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又有些迷惑,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听过,想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