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指着对面的位子,“坐吧。”
李琛拿着一大束玫瑰走进来。李则勤朝妻子递个眼色,李太太赶紧夹起一筷子鳕鱼放到尤柚碗碟内,“快多吃点,到我们家来也不见长肉,一把骨头看得我都心疼。”
李琛将花递给保姆,让她送上楼。
他坐到尤柚身侧,拉起她的手,“瞧我爸妈对你多好,我们得赶紧生个孩子。”
尤柚不自然地拉开唇角,李太太也目露深意地瞅向对面两人。
吃过饭,尤柚和李琛先上楼,李则勤放下酒杯,“听听琛子说的话,他还真打算跟尤柚结婚生子?”
“放心吧,”李太太给他夹菜,“别说孩子,她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的,不过要抓紧让琛子断了这条心,不然这岁数大上去,真正耽误我抱孙子的时间。”
他们李家的媳妇,定然不能是尤柚这种人。
傅家。
阳光被流动的乌云给遮掩,偶尔勉强挣出几缕,方才还是晴朗的天,这会却阴沉的仿佛有东西压在头顶。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就近的
保姆接通,目光在四周找了圈,“陈妈,找你。”
陈妈放下手里的活,难以置信走过去,“找我?”
“对,你的电话。”
陈妈满腹疑惑,她拿起话筒放到耳边,“喂,哪位?”
“陈妈,”一阵女音传入陈妈耳中,“你赶紧过来一趟。”
陈妈没听出来对方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蕊蕊啊,你这么快把我忘记了?”
陈妈瞳仁圆睁,被吓得不轻,她手掌拢在话筒边,“你,你是蕊蕊?”
“是啊,陈妈你赶紧拿一万块钱过来,我连个躲的地方都没了。”
陈妈目光瞥过客厅内挂着的范娴的照片,她差点魂飞魄散,“我,不关我的事。”
“陈妈你是打算不管我了,行,我反正也无路可走,索性把当日的情况都说出来,我要坐牢你也没好下场。”
“别,”陈妈急的满头大汗,“小姐,您别这样。”
“你拿钱过来,我今天就要。”
“行,”陈妈想了想后点头,“您现在在哪?”
对方报出个地址,“快点!”
陈妈
挂上电话,旁边的保姆走过来,“是谁啊?我记得你儿子找你一直打你手机的。”
陈妈手忙脚乱,站在原地不住徘徊,“待会老爷要是问起,你就说我有事出去趟。”
所幸才发过工资,在加上平时的积蓄,一万块钱勉强能拿出手。
陈妈出去后拦了辆的士车,约好的地方是在一家小咖啡厅门口。
由于地处偏僻,往来车辆并不多,陈妈攥紧包站在咖啡厅外。
一辆车子徐徐滑至她身侧,驾驶座上的人将车窗打开,“陈妈。”
看清楚来人,陈妈大惊失色,“小,小姐?”
傅染把车门锁打开,“上车吧。”
陈妈心存侥幸,“不用,我在这等我儿子,他一会就过来。”
“电话是我打给你的。”傅染摘掉耳机,“用了变声器,所以你听不出来。”
陈妈一张脸煞白。
傅染开车向前,陈妈看见不远处的山,再望向两边的路牌,猛然想起这是在去范娴的墓园。
傅染停好车,径自向前走。
远远看见明成佑蹲在范娴的墓碑前,陈
妈紧张地一颗心几乎要跃出嗓子眼,傅染来到目的地后,从明成佑手里接过已经点燃的香。
陈妈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夫人!”
傅染跪在墓前,陈妈见状,心里越加不安。
“小姐,家里还有事,我想先回去。”
“陈妈,”傅染唤住她,“那件事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傅染站起身,连膝盖上的尘土都未掸去,“我和我妈出事后,你究竟有没有回来过?”
“我,我说过我当天有事回家了。”陈妈脚步不由后退。
“那尤应蕊又是怎样进的门?”
陈妈不敢去看墓碑,“小姐,警察都说当天没有她进来过的痕迹,您别多心,夫人可能真是意外。”
傅染只觉一口气堵在胸间,上不去下不来,人心当真可以冷漠至此,明成佑拉了下傅染的手,将她拖到身侧,“陈妈,你有个孙子是吧?”
“三少,你?”陈妈猛然一惊。
“别紧张,我一直好奇凭你们家里的条件怎么能上那种学校?”
“我,我
儿子儿媳很注重孩子的教育,赚的钱几乎都花在我孙子身上。”
“也就是说,你孙子是你们全家的希望了?”明成佑似在同她拉着家常,陈妈却不敢懈怠,“对。”
“进个好学校不容易吧?”
陈妈几乎要哭出来,“三少,我真不知道那天所发生的事,你们别逼我了。”
傅染蹲下身,眼睛正对范娴的照片,她手掌抚过冰冷的墓碑,满目苍凉和冷寂。
“你家里的情况我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或许是明天,不,今天就行,”明成佑逼到陈妈跟前,“你待会回家看看,你孙子明天肯定是不用上学了,你儿子儿媳的铁饭碗应该也保不住,至于你,傅家更加不敢用了。”
陈妈满脸惊恐,“三少,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明成佑转过身走向傅染,头也不回冲陈妈道,“你走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方才傅染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录了音,与其害的家里人跟着遭殃,你索性自己承认,相信你之前也跟人做过买卖,这笔帐应该能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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